“錚”的一声,宝剑出鞘。 脚踏七星,墨云向后退开一步,剑尖指向地,眼神一片空茫直直看向墨君阳。 心中想着,太子和他,如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竟然要刀剑相向。 墨君阳眸中寒光更深,勾起一道嗜血浅笑,刷声响起,一道弯弧长剑斜画向天,“墨云,今日你若能胜我,我便饶那两个孩子不死。若是不能,明年此日便是那两个孩子的忌日,本太子剑锋一出必见血光,你好自为之。” 话声一止,手捏剑诀,气势如鹰,煞杀腾腾,彷彿振翅就要飞天衝杀而来。 墨云一眼便知,太子所使的是暗卫营中人人必学的入门剑法,煞鹰十三式。 煞鹰剑法,一式包着一式,招招兇险。以杀敌为先,时而自露空门,诱敌欺身再以迅雷之势将之击杀。是一套寧为玉碎不为瓦全,求死不求生,阴狠无比的剑法。 见太子出此剑招,墨云脸色大变,心念电转,太子当真要如此苦苦相逼,逼墨云入绝境?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那两个孩子墨云救不了,违背誓言,用命来抵便是。他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被勒令退在三尺之外,不得插手的殷疾行亦看出其中兇险。 太子和墨云,必得有一人非死即伤。 虽说墨云忠心耿耿,绝不会对太子有一丝不轨之心,但是刀剑无眼,若有误伤,非同小可。 “王公公,快想想办法!”殷疾行焦急地不停地扯着王公公的衣角。 王公公一张老脸早已急得扭曲,牙关一咬,深深在雪地上跺出一个脚印,低声对着殷疾行交待:“紧要关头,冒死也要拦着殿下,墨云要是死了,殿下也活不成。我速去速回!” 殷疾行张口要问个明白,王公公身影飘然转入殿内长廊不知去向,再一回神,广场中银光闪烁,太子已挺剑向墨云攻去。 长剑如虹在空中怒颤,嗡嗡之声震盪于耳,银光之中刷刷两剑,剑剑刺向墨云胸前要害。 墨云持剑回身护于胸前,错步急急向后退去,只守不攻。 太子如影随形。 空中快速旋身瞬间绕到了墨云背后,腰身一挺,剑如鬼魅眼看就要刺穿墨云。 急忙转身,身随心动,墨云一个急速下腰,避开利刃。耳边听得风声划过,眼前有几缕发丝飘落,太子这一剑从他颊边削过,削去他鬓边一角。 墨君阳轻哼一声,目光比刀刃还要冰冷。“墨云,你不还手?待本太子抓了那两个孩子,要将他们的肉一块块割了餵鹰!” 避开横腰狂扫而来的一招鹰落旋风,墨云终于举起手中长剑,剑芒笔直指向太子。 “墨云若胜殿下,殿下承诺放过那两个孩子?” “笑话,本太子说的话可曾反悔过?”剑势不停,身形拔地而起剑招变幻如行云流水,一式鹰捲狂云,杀气汹汹罩向墨云。 不理会墨君阳剑势来路,墨云不动如松。 真气凝聚,曲肘沉臂,手腕暗暗用上九分内力,剑身满盈着剑气鸎鸎作响。 眼看见剑光漫天而至将要将他劈成两半,墨云不闪不避,长臂挺伸,迎着来势正面交锋,眾人只听得鏗錚一声尖锐的兵器撞击声划破长空,剑光在阳光下交错幻化出一片耀眼银花,惊心动魄之间,两道银光分开一左一右各自飞落地面。 一剑笔直插入雪地仍兀自震颤不停。 另一剑段成两截,惨然横躺于墨云身旁。 墨云单膝跪于地上,喘着气用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一抬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摇晃着身子又重重落坐于地面。 太子站立于离墨云一尺之距,目光怔仲,眼神紧紧盯在他脸上,不出一声。 墨云方才抵挡所用的那一剑式名为天地不仁。 从前师父将此招式传于他们时曾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芻狗。 当时他对师父说,那就是说天生万物,自生自灭,杀天下而为一人之私本就是自然之道。墨云却说,君子有心,仁心为虚,人心为实,一切行为秉天地自然之心而为之,无愧己心而已。师父但笑不语,只幽幽说了一句,悟道有时,先入地狱,方能成佛。 此招式以心驭气,雷霆一出,不留退路。今日墨云以此剑式抗他,欲生?欲死?欲学圣人求仁得仁? 黑沉的眸色深不见底,墨君阳挪步拔出插入雪地里的长剑。缓缓行向跪地不起的墨云,剑光霍霍指向他眼前。 剑尖带着寒气就要划向墨云颈间…… “殿下住手!”一声娇喝由身后传来。 ==================繁简体分割线================= “铮”的一声,宝剑出鞘。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