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骆丞相这个面子,就是破了不准女客入内的规矩,卜荷也清楚孰轻孰重。 “丞相大人不是真要与本殿下下棋吧?”看着房间内干净雅洁的棋盘,陈纭落座。 骆傅没回答,自琴案边坐了下来。 “公主且耐心听臣为您弹奏一曲。”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哥可还等着她去救呢。 “方才多谢丞相出手解围,不过本殿下尚有事在身,不打扰丞相雅兴了。” “殿下若真迈出这个门,今日谁也救不了。” 拨弦之声铮铮,她顿住脚步。 锦王边关剿匪凯旋而归,被郝廷尉做局邀去,四哥那个直肠子,恐怕给人下了套都不知道。 郝匡勾结齐国,陈纭没有查到这层,可骆傅清楚。 她若贸动,只怕自己也会陷进去。 琴音流泻,曲意高旷,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又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 陈纭饮了口茶水,看向拨弦的男人。 要说骆傅的姿容,当真不输晋国见过的那位谪仙一样的男子,他与裴稷都是那种生于俗世却不染俗尘之辈。心自高洁。 “改天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吧。”听毕一曲,余音绕梁,使得今日的第一楼添了高敞韵味。厅外顾客无不沉醉。陈纭托着下巴悠悠向他道。 说不定就成就了伯牙与子期的佳话。 轻抚琴面,他振衣起身。“现在,殿下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完全无视她的话……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只有听从的份儿。 这男人料事如神、材高知深,陈纭自知不及。也不想再招惹他。 “成,骆丞相,告辞。” 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听说丞相大人在请辞回山,可是这个位置、做得不舒服?” 他盘坐于茶案前,煮好的茶汤清沸,不紧不慢地冲泡,“公主若有兴趣,微臣可说与你听。” “长话短说。” 他抬起眸子,悠远宁致的目光,若空山新雨后的林子,洁净、清灵。忽然就照得她心中怪蹴。 “现在的殿下心不在此,微臣只有一句话送与殿下——” “什么?” “俗世贪欢,终为其所困。” 他安淡品茗,松然谈吐,这幅画面久久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是不是喜欢推演算卦的人都爱这般高深莫测,完全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不过很快陈纭就将此抛诸脑后了,庸人才自扰。 “谨哥哥,”天字号包间,推开门看到雅座上熟悉的人,陈纭展开笑颜。“好嘛谨哥哥,一回来就出来花天酒地,让奴家好等。” “这位是?”房间中两人面面相觑。 不过陈谨很快反应过来,他妹妹的声音,即使经过伪装,他还是识得出来。 “抱歉,唐突了大人。”她低身行礼。 郝匡看着面纱女子,仪态举止非是普通人家。 陈纭走到桌边,看似不经意跌倒,被陈谨接进怀中。 “当心。” “谨哥哥,奴家好想你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