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间,打开窗正对后弄堂,虽在五楼,但下面搭建不少违章露台,他们或跨或跳,有惊无险的踩到地上,两人分开走,虞娇拐进另一条弄堂,虽然天在变亮,这里因背阴,又被露台和鸽子棚将光线遮档的严实,仍处黑暗之中。除猎猎风声,便再没一丝异响,墙壁到处用红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此时看着触目惊心,她闷头前行,忽然心跳到了嗓子眼,影影绰绰有人慌张地迎面走来,环顾四周无处可躲,便贴靠墙壁握紧枪,距离也就八九米时,似乎发现了她,一顿步,转身就跑,虞娇边追边喊:“站住,不然我开枪了。”喊了几声,又朝天开一枪,那人不理,自顾夺路而逃,跟了几条弄堂,东拐西钻进了一幢楼,恰萧龙没走多远,听到枪声紧追过来,他让虞娇赶紧离开,自己则跟进了楼。 虞娇把黑色面罩扯掉,混入街道,这是条小马路,路边停靠着几辆大车,还有两三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一些建筑工人在吃早饭,有人瞧见她从弄堂里走出来,眼神很惊奇,却没说什么。 她往天山路方向去,没走多久,发现前面被围的水泄不通,都是看热闹的人,近了透过缝隙往内张望,停满了警车和救护车,一个个担架抬人往车上送,都连头至脚盖着白布,白布血迹斑驳,她没多待,转身继续走,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扬手招停,告诉司机地址,就闭起眼睛,默默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回到家后,她打开手提电脑发邮件:【刘队,张诚生他们还在交易,为什么不等交易完成,就开始实施抓捕行动?你们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张诚生胸口中弹,无论抢救结果如何,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又读一遍,言语还算克制和冷静,其实她很想骂娘,等有会儿没有反应,就砰的阖上了。起身去卫生间,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灰头土脸的,滑雪衫也撕破一个大口子,她把枪藏回原处,洗个澡,换了身衣服,邮件还是没回。 她为张诚生和萧龙的安危忧心忡忡,等待的滋味很难用言语形容,这显得她很脆弱,一点都不坚强,明明也算老缉毒警察了,生死早就应该有所准备,更该看得淡然,要是有一分怕就不能干这行。 今天这事若发生在她身上,她是不惧的,但队友如张诚生和萧龙,有什么不测,她就很痛苦。 手机不停地振动,她拿过来看,数个未接电话,是程煜辉打来的,回拨过去,他即刻就接了,似乎一直在守着,劈头盖脸就问:“怎么不接电话?” 她一下子就哭了。 “你在哪里?”他嗓音充满严厉,大声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家。”她啜泣着回答。 程煜辉沉默会儿,似乎松了口气,又问:“你哭什么?” 她也不知道。 听到他的声音那刻起,就有流泪的冲动,但心是暖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