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未回宗,回来只顾着徒弟了,还有些好友没见,不过不急。 一手泥,苍越迈起老大爷的步伐,悠哉洗掉,回房休息够了后,到院里桃花树下取出珍藏已久的桃花酿。 天色渐暗,他掀开盖子,一脸惬意地嗅嗅酒香。 “好香啊师父,能给我饮一点吗?”女孩悦耳的声音响起。 苍越愣了下,环顾四周,没有路悠悠的身影。 “师父——” 苍越顺着声音低下头,只见地面桃花朵朵,一个小泥人站在花堆上,举手挥舞:“师父,我在这。” 苍越惊愕地瞪大眼睛,手一抖,酒坛险些摔在地上。 “你你你你学会了?!” 悠悠在房内打坐,闭着眼,透过泥人的视线,仰头看向巨人般的苍越,聚精会神地操纵泥人。 苍越问完,小泥人一屁股坐下,托起腮,嘀咕道:“不知道这算不算学会了,所以才来请教师父。” 苍越看着泥人行如流水的动作,目瞪口呆,这已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了。 个把时辰,能让泥人动起来不说,还能翻山越岭来寻他,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操控这些极费心神,苍柏当日学会,都只能让泥人活动在一丈之内,走远的话,精神力支撑不了,会头痛欲裂。 而他面前,这个跋山涉水找来的泥人,还活蹦乱跳地,说明操控它的人精神很好。 苍越激动得呼吸急促。 这不是天赋异禀的程度,堪称绝世之才! 悠悠见他神色,知道成了。 悬起的心放下,揉揉瞪泥人瞪到酸涩的眼睛,她操控泥人,慢吞吞走回去。 本打算直接去戒律堂,走到一半,悠悠感觉格外累,走进路边的草丛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在暮色中,继续朝戒律堂走去。 戒律堂戒备森严,足有九道门,占地面积极广,约有大半个山峰的范围。 在内插翅难逃,在外难攻这铜墙铁壁。 好在掌心大小的泥人,混在夜色里,实在让人难以察觉,只要不往守门人眼皮底下钻,就不会被发现。 悠悠进入第一扇门,门后左右两个通道,光线昏暗,冷风森然。 几个戒律堂弟子,迈着干净利落的脚步,匆匆走过,悠悠绕着通道走,朝一个又一个狭窄的审讯室瞧去。 最外层的地方,专门处理门内弟子事宜,按理顾赦就在其中,可绕了一圈,没看到顾赦的身影。 悠悠找到第二扇门,顺风顺水走了进去。 这里比最外层宽敞了许多,是平日处理宗外事端的地方,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依旧没寻到顾赦,意识到时间不多了,她加快脚步。 第三扇门后,是一个个破旧的院落,少有人影,像块世人遗忘之地,充满年岁感,满地枯叶飘零。 夜空月光洒下,铺了层寂静的白霜。 门外传来阵阵响动,晚风从破门下的缝隙钻了进来,伴着几片碎叶。 衣着单薄的少年坐在蒲团上,神色晦暗。 这里是戒律堂关押长老级别的地方,不知他何等何能,有此殊荣关在此地。 顾赦黑眸透出淡淡嘲讽,都说戒律堂是最公正之地,一到他,也不过如此。 以戒律堂的能力,查出他是被污蔑的很简单,但他等了许久,等来的只是被关禁闭的惩罚。 今夜的风很大,他目光透过破烂的窗户,看向半空零散飘下的枯叶,月色环绕,落叶宛如点点银光洒下,美不胜收。 照亮落叶的那些月光,同时从窗洞,斜落在顾赦身上。 只见他冷白皮肤下,青色血管交错,一条条清晰可见,其中一条,在月光照耀下,渐渐呈现出诡异的绯色。 这是顾赦的灵脉。 他幼时中过奇毒,灵脉受损,导致提升修为难如登天,这些年无论如何苦修,都只有练气期的境界,连辟谷都无法成功。 好在快到头了。 被关在此地的唯一好处,就是没人会打扰他打通灵脉。 顾赦长睫微颤了颤,轻吐口气,运转灵力将毒性一点点推出灵脉。 逼毒的过程极其痛苦,如刀刃刮割灵脉,顾赦修行了小半时辰,唇色惨白,额头冒出涔涔冷汗。 他指节修长的手微颤,疼到失去知觉,不得不暂时停下。 外面月色正浓,临近子时,万籁俱寂之际,门外忽然传来窸窣响动。 若非四周太过安静,都难以察觉,顾赦眼神微变,黑沉的眸光望去。 没多久,一个顶着片桃花的小泥人,在他的注视下,从门缝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