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他们害吴岱,便是要让夤夜司注意到满裕钱庄?” 从杜琮的账册开始,这一桩桩的事,千丝万缕竟都归于一个满裕钱庄。 “还有一种可能。” 徐鹤雪提起桌角的灯盏,“也许吴岱,根本不是为人所害。” “而是他自己布的局,是吴岱,想让夤夜司的人,清查满裕钱庄。” 癫症是真,算珠是假,若吴岱果真对自己如此心狠,那必然是他已走入死局,却仍希冀借事翻身,或者,拖人下水。 “这……怎么可能?” 倪素愕然,她正欲再问,却见徐鹤雪倏尔转头,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似的,立即对她道:“有人入楼。” 话音才落,倪素抬眼便见库房门外的栏杆上照出一片淡光,随即便是一道带着火气的声音,“阿平去哪儿了?怎么没在?我这几日在夤夜司中,他便是如此打扫的?上回摔了我的东西,让他多做些事,他便如此不上心么?” “管事您别生气,他应当是方便去了,等他回来了,您再说他。”另一道谄媚的声音响起。 上楼的动静不小,徐鹤雪只听“管事”二字,便知是那个被带去夤夜司中讯问的管事回来了。 “倪素,先躲起来。” 徐鹤雪轻声嘱咐。 倪素点点头,望了望四周,看准墙角另一个宽敞的柜子,她便干脆提起裙摆,将自己藏到里面,“那他呢?” 徐鹤雪看向那名唤阿平的青年,先走到她的面前,俯身时帷帽的轻纱拂动,露出他苍白的下颌,“你在里面,会怕吗?” 倪素抱着双膝,摇头,催促他,“你快关上。” 徐鹤雪将柜门合上,他的视线低垂,双指一动,莹尘裹附着残损的铜锁,落到他手中,外面人上楼的声音越发清晰,而他却不紧不慢地将暂被莹尘复原的铜锁扣上锁着算盘的柜门,随即身化淡雾,带着那昏迷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出去。 库房的门骤然合上,被倪素放在地上的铜锁完好地挂在铜扣上。 “库房他们也搜查过了?” 管事提着衣摆上了三楼,这些天在夤夜司中他又惊又俱,难掩疲态。 “是,他们带着您的钥匙,里里外外都搜过了。” 跟着他上楼的中年男人回道,“算盘也都给他们瞧了。” “都是那算珠惹的,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我得瞧瞧去!”管事不敢说夤夜司一句坏话,只能窝火地叫嚷一声,又将钥匙递给他,令其前去开库房门。 那人忙称是,接了钥匙前去开门。 徐鹤雪将人丢在了后院的僻静处,又很快回来,隐去身形,跟在此二人身后。 “库房除夤夜司的人来查过以外,您不在,便没有人进去过,您这才从夤夜司出来,怎么这便要来清点?” 那人一边推门,一边问道。 “谁让咱们掌柜给人害了呢?他生前待我待你难道不好?”管事走进库房,扶灯往前,将桌案上的烛台也点燃。 “掌柜待咱们自然是好的。” 那中年男人点点头,“可他却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没了。” “是啊……”管事一边清点着库房中存放的铁钱,一边叹气,“按理说,这库房的钥匙是只能掌柜管的,可元宵那夜,他却将钥匙交给了我,我问他是否还要再回代州见东家,他说不是,我也纳闷,他看起来也不像是要再出远门的样子,身上包袱也没有,我只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