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了窦英章被潘有芳加害之前,送到他们手里的那封信件。 信上记录着他受潘有芳的指使,陷害文端公主府校尉陆恒,并帮助吴岱与南康王父子私吞文端公主府家财。 非只如此, 窦英章更在信上直言,潘有芳曾指使他从牧神山将身受重伤的玉节将军徐鹤雪带回,为防止玉节将军说出牧神山一战的实情,潘有芳给玉节将军灌下哑药,并差人将其送去雍州。 “列位臣工,为何不说话?” 太子赵益立在阶上,“在我没有告诉你们窦英章妻小之事前,你们吵吵嚷嚷,说鲁国公在夤夜司中是被屈打成招,供词不足为证。” “可他是宗亲,是我赵家人,夤夜司敢对他动刑?”赵益轻抬下颌,盯住底下一人,“郑坚,昨日我请你去夤夜司中探望鲁国公,你如实告诉你的同僚们,国公爷在夤夜司中,过得如何?” 郑坚上前两步,低首,嘴唇动了动,“国公爷……的确安好。” “有多好?” “衣着整洁,瞧着,还胖了些。” 郑坚语气发涩。 他昨日所见,的确如此。 “国公爷可有亲口告诉你,他被周副使动了刑?” “……没有。” 他没有与鲁国公说得上话,甚至没能靠近,那些夤夜司的亲从官簇拥着他,给他提鸟笼子,奉茶点,看似照顾得无微不至。 “好。” 赵益负手而立,“那今日,我倒是要问问诸位,如今究竟谁还有那个脸面,敢与我说当年的雍州军报便是铁证如山?那是铁证,那么今日的人证与物证,又是什么!” 朝天殿上鸦雀无声。 “我在问你们,为何不答?” 赵益一一审视着他们的面孔,“你们在京为官,哪一个不比玉节大将军活得长?他年十九,夺回的燕关,守住的居涵关,在他死后,又都沦落于胡人之手,十六年了,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夺回国土,护住那些遗民。” “如此为国为民的一个将军,不是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敢问诸位,尔等羞愧否?” “郑坚,我在问你。” 赵益忽然的一声,令郑坚双膝一软,一下跪倒在地,他心中惶惶,“太子殿下,这,这是官家的敕令,臣等……” “大胆郑坚!” 赵益立时打断他,“你难道是在怪罪君父吗!你的意思是使玉节大将军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不是南康王,不是潘有芳与吴岱,而是官家?” “臣不敢,臣不敢!” 此话惊得郑坚满头冷汗,他连忙伏低身体。 “二位相公。” 赵益却看向身着紫色官服的孟、黄二人,“我想问二位相公,为君者,是否只有对,没有错?” “殿下……殿下这是在意指官家么?” 有朝臣伏低身子,“殿下万不可如此说话啊!” “殿下,这是在朝天殿,您怎能如此……” “请殿下慎言!” 谏院这帮老家伙的毛病又犯了。 “你们也知道这是朝天殿?” 赵益平静地道,“我身为储君,不过是在问二位相公,为君之道当如何,你们这些人,便要加罪于我吗?” 方才放言的几位朝臣一时哑声。 孟云献恰在此时上前,道,“殿下,臣以为,无论是为君还是为臣,都应当审慎己身,做得对,才不会错。” “那我如今要为玉节大将军与三万靖安军将士翻案,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