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生产期,所以她才这样担忧:“等你生完孩子,休息完之后我带你出国玩吧。” 又思及到梁怀阳大概率在北美或欧洲一带。程淮沉默半晌,又开口道:“去日本吧,你喜欢购物。” 其实去哪儿都无所谓。 梁怀月垂眸摸了摸肚子:“都行。” —— 程淮返回江城在那儿要呆上两天,两天之后彻底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立马动身前往西京陪她到生产为止。 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号码拨打的页面上,过于明亮的色彩灼烫她的眼睛,干涩,疲劳,甚至还有些疼痛。 很久之前,她删了号码,但刻在脑子里的那一串数字成为最为深刻长远的记忆,长长久久地留在她脑海里。 梁怀月在想,拨通后该说些什么,那些寻常普通的问候或许会有些晦涩难说,可他们的关系又该说些什么话来形容。 外面阳光明媚,窗户上呈现出来女人的大半个侧脸,精致的,温柔的,坐在即便是墙壁挂着的壁画都是八位数的豪居里,不仅如此,她还怀着孕,肚子这样大,快要生出一个宝宝,这样幸福美满的大结局,她过上了所有人认为的幸福生活。 她是以什么样的借口去拨打两年没有联系的人呢。 在那一刻,梁怀月竟然有些害怕,他会不会觉得这算是一种炫耀。时间隔太久了,久到爱意模糊了,模糊她的认知。 她捏个个拳头放在嘴边给自己打气,深呼吸两下后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拨打这个号码。号码被成功拨通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她捂着听筒,不断调整自己被哭泣弄得急促的呼吸,一边渴望接听,一边渴望就此算了。 但,电话无人接听。 她又不死心地继续拨打着,这回她看明白了自己的心。 比起就此算了,她渴望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 到最后,梁怀月只能哭着给这串无人接听的号码留言。 “我很想你。” “如果你听到,给我打一次电话吧。” “或者,是一条短信也好。” 意外发生在程淮离开西京的第二天,梁怀月从床上摔了下来,被急匆匆地送往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医院。 得知消息的程淮惊愕失色,立马放下手头的一切坐飞机奔赴西京,一路奔波劳碌,甚至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下了飞机又连忙赶到医院里去。人到医院时,宋思际也已经在候产房外面等着,周围围了一圈医生,就连院长也站在宋思际面前。 他出现的一刻,众人齐齐看向他。 程淮瞬间浑身僵硬,甚至提不起前进的脚步。 叶玲哭着跑向他,责怪自己没注意好,说了事情经过,梁怀月摔下床时羊水已经破了,是在隔壁婴儿房住着的月嫂听到呼救声才开门去看看情况,发现倒在地上的梁怀月奄奄一息,连忙拨打了救护车的号码。 宋思际走过来,面容严肃:“你放心,医生说过了没什么大碍,现在也是快生产的时候,只不过要提前催生了。” 程淮抹了把脸,镇定下来,沉声道:“我想进里面陪着她一起生产。” “你去吧。”宋思际叹了口气:“别太担心,医生都在呢,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穿上特制的防护服,在护士的陪同下走进长长的过道来到待产室里,外面有护士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里面躺着的女人,随时准备帮她进行生产。 程淮走过去,隔了两天再一次见到梁怀月。 她穿着家里的那套睡裙,双腿被高高搁置,面容苍白,双目无神,被汗浸透的黑发紧紧贴在她的额前,纤细瘦弱的胳膊就这样挂在待产床旁的栏杆。她这样脆弱,破碎,像是在狂风骤雨中摇曳无力的一朵小白花,没有任何遮掩物的存在,只能无助的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程淮上前握住她的手:“痛不痛?医生有没有给你打无痛针?” 她摇了摇头,连反握住丈夫的手的力气都没有,疼痛让她倍受煎熬,就连说话都在断断续续:“打、打了催产素……医生说……宫口……要开到三指……才能打。”宫缩一阵一阵的泛痛,发紧,发硬,现在才不过两指,还有得熬。 程淮替她拂开黏在她脸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轻声在她耳边说话:“忍一下,等会我让医生给你打无痛,打完就不痛了,孩子很快就能生出来了。”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他的语气极尽温柔,尽量陪她说话,分散疼痛的注意力:“脚疼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