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爱,偶尔也会想个吉光片羽,不提还有同学打趣了,李慈顿时窘迫起来,“阿娘,我还小呢。” “刚才说自己长大了的是谁啊?”女皇笑得不行,捏了一把他俊俏的小脸,“哎哟,我儿知道害羞了,看来得尽快定下娘子来了。” 李慈头大如斗,果断祸水东引:“阿娘有功夫念我,还不如催催小舅。” “他呀,过段时间会上心的。”女皇一反常态毫不暴躁,笑容十分舒畅。 母子二人重又说笑起来,一室和乐融融。 * 各官署年前最后一次全员聚齐,闲聊的闲聊,回家的回家,郁闷的值守官提前去铺被子,宫城慵懒又安逸。 中书省里,叁位年轻舍人面面相觑。 时下中书令和尚书令一样,打从有皇帝的亲儿子担过职,就一直空置着。中书省主官原是一位老侍郎,年纪一把没能混进政事堂,回京前摔断了腿,索性上表致仕了,这会儿闻讯主判升官,一时居然群龙无首。 沧州的清算临到年关暂时停滞,乱起至今,河北从上到下贬的贬、调的调,空缺没急着塞满人,先让留下的官员权且兼任,又缓步抽调其他地方官员赴任。吏部正值考评,挑选继任十分谨慎,免得刚出名单其中就有人出事,那是拿自己的仕途去替人冒险,因此人选迟迟未定。 不止舍人厅,其他官署也一样少了人,不定往北,哪里都需要人手。 赵先打破沉默,温声道:“一起来拟明年的轮值罢。” 柳钦无可无不可,李令之也老实坐到下首。 舍人厅满员当有六人,一人主判,兼与另五人分掌六曹,舍人最初因拟旨、咨询颇得看重,常有转一两任直入政事堂,只是随着时间,除主判地位特殊一些,六曹之说尘封,所有人不过是按排班轮值搭档,确保女皇跟前不会缺人,依然是近臣,却更像一个锻炼年轻人的位子了。 叁人很快协调好日程,好消息,由于缺人,柳钦与赵先联袂当值的日子相应减少。坏消息,每人的值宿平白多出许多。 柳钦要值年前最后一班,不急着回去,最是安逸。他起身去次间煮茶,淡淡对二人道:“主判离京,继任未定,上面暂时没有加人的意思,便先按只有我们叁人算,往后大家多担待。” 赵先也道:“我来抄一份,希真入档。” 李令之点了点头,等茶水沸腾,便走过去。 柳钦推给她一杯,“当心烫。” 他其实不算难相处,只是天生冷峻,说话又没点热络。他勋贵出身,过年随柳家人上门时礼节周详,因此李令之虽对他敬而远之,见惯倒不怎么怕。 李令之随口问:“吴兴茶?” 柳钦道:“赵兄新拿来的,说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好像香气是有些特别……”李令之含混一句,想起先时魏国公夫人重病,之后便一直不大好,淮南王府也去过问候,转而问:“夫人近来如何了?” “母亲精神好许多,只是不大能见风,年节拜访恐要祖母出面了。” 柳钦官职清贵,但品阶不高,又非嫡长,还不够格代表一家人。而魏国公府太夫人是先帝心腹女官,柳家一度吃挂落,也没影响到她的优待。 李令之笑道:“太夫人高寿,怎么好劳动?王府大门每年开,不差这一年。” 柳钦微微颔首,李令之没指望他能给个笑脸。 一旁赵先誊抄完毕,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扬声道:“希真,你和郡王过年时有空过府一趟吗?” “相公那边?”李令之有些惊讶,“我们得看宫里安排。” 赵先解释道:“不是叔父那儿,是显国公家要请人,正叫我参考。他是郡王的晚辈,同府兄弟虽然不大来往,毕竟是兄弟,对怎么请你们就犹豫了。”说着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笑容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柳钦居然笑了一下。 李令之忍不住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