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要进行下一个动作时,受到攻击的怪物嚎叫了一声,消失无踪。 见状的少年皱起了那张漂亮脸蛋,打量着方才缠住怪物、如今落到地上的墨跡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后脑杓的高马尾随着动作甩了一下。 参慕月还处在震惊之中。 「你还好吗?」 见他没有反应,少年伸出手,表情没之前紧绷。 参慕月猛然回神,反射性的抓住他的手,勉强站起身,还不忘后退几步。「你、你是……谁?」 少年的语气温温的,不是很冷漠却也不是很亲近。「我叫苏祈。你没事吧?」 参慕月语无伦次开口,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老爸、和老妈他们……怪物……」 苏祈看了一下满房间的鲜红,默了半晌,大概是很快就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我感到很遗憾。」 「到底是……那是……什么?」 参慕月的声音颤抖,他无法理解刚才看到的一切,无法相信家人被吃掉的事。 但刚才发生的现实就像考试成绩单一样,狠狠的甩在自己的脸上,连避都避不开。 「让你家人遇害的是名为污点的妖怪。」 苏祈将有他半身长的毛笔搁置一旁,解释道。「牠们吃人,且通常具有奇怪的妖术,一般刀枪砲弹杀不死,只有我们这种拥有资质的『书士』方能将其收入空白书中。」 经他这么一提,参慕月愣了愣,遥远的记忆突然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当时自己和妹妹一样是在这个房间嬉闹,那天正好休假能好好从事兴趣的老爸似乎被吵得很烦,他放下笔,讲述了一段故事: 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妖怪,他们从字里行间中诞生,具有如人类般的智慧,却以人类为食,是极其险恶的生物。 那时自己不是很在意,想说老爸只是在随口胡诌,但现在看来,幻想似乎成了现实。 但是…… 「我不能接受!」参慕月摀着头,痛苦的大喊着。「什么妖怪……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么可能!」 「但是你也看见了,不是吗?」苏祈叹了口气。「也许可以重现这里早些时候的景象,但我想,你不会想目睹家人被残杀的过程。」 「……」 参慕月用力闭了闭眼。 各种崩溃与混乱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中,但并不是现在该优先处理的部分。 「刚刚那隻污点,死了吗?」 强迫自己嚥下所有想要吶喊出口的话语,参慕月沉沉的提问。 「逃走了。」苏祈愧疚的摇摇头。「对不起,牠不是普通的污点,现在的我对付不来。」 「要怎么样才能杀死牠?」 苏祈恍神了半晌,乍看之下似乎很意外他的话,但下一句话又有种不怎么惊讶的感觉。「虽然你有资质,但真的要这么做吗?」 「什么意思?」参慕月的眼神暗了下来。「不管你什么意思,我家人被杀,杀人兇手还逃跑,然后我不能把牠抓出来復仇?」 「你打不过牠。」 「这不见得,刚才我就伤到牠了。」参慕月张开手,上头还有墨水的痕跡。 「但……你……」苏祈那双黑灰色的眼睛凝视着他,突然静默。 正当参慕月以为这个人要这样继续当蚌壳下去时,苏祈拿出了一张名片。「等你调适好自己的心情,来这上面的地址。」 参慕月看了看名片上的文字,流畅的行书写着「行牵书法教室」。 「你整我吗?」 参慕月抬头,却已不见苏祈的身影,反倒是耳熟的一段旋律传入耳中。 呆了半晌,他才想起这是自己家的门铃,赶紧衝下楼。 是谁回来了? 参慕月燃起了一点希望,他只见到老妈的尸体就逕自将所有家人都当成死亡,但是岳恩呢?老爸呢?有没有谁刚好不在家而没遇袭? 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只不过是愚人节的恶劣玩笑,其实家人们还在一旁偷看他的反应? 满怀期待的打开了大门,见到的却是几个穿着熟悉制服的人。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接到了书士的通知,说这里发生了污点命案。」手持着小册子的员警对着自己开口,没什么情感的问句顺带浇熄了希望的火苗。「你就是倖存者吗?」 参慕月无奈的笑了一下,也不太晓得为什么自己笑得出来,也许是苦笑吧。 「你们说是就是吧。」于是他回答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