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市里找领导讨公道。” 那两民兵往车斗里一看,横七十八的躺着六七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其中一个民兵皱眉:“明天上班了要先登记,排号,领导也不一定有时间见,大半夜的带着孩子,多遭罪。” 姜海城:“几点上班?” 其中一个民兵道:“八点,你们先回吧。” 姜海城点头,让大家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人来,很快回来。” 他说很快,确实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从一辆吉普车上下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年轻男人落后姜海城半步,两人说着话。 两民兵都认识,这男人是武装部的部长! 两民兵想想刚刚的态度,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他们没有赶人走。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余俊才领着村里的人跟着姜海城一起进了市委大院,见到了大领导。 姜海城让他们说话,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刚开始没人敢吭声,在大领导跟前害怕啊。 余俊才的大儿子余永宜签牵着弟弟余永嘉走了出来,他仰着头问姜海城:“叔叔,真的什么都能说吗?” 姜海城拍拍永宜的肩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余永宜看着大领导:“伯伯,我爷奶为什么要上吊,你能让我爷奶活过来了吗?我不想让爷奶躺在棺材里。伯伯,你能把我们家的三只母鸡要回来吗?他们就要下蛋了。奶说,等母鸡下蛋了,把鸡蛋攒起来,卖了给我交学费,我就能上学了。伯伯,你看看我弟弟,他两岁了,他从出生到现在,就吃过一回鸡蛋,是叔叔今天给我们送的鸡蛋。” 余永嘉:“爷奶,活。” 另外一个孩子也走了出来,最大的有十几岁了,也是瘦的跟个竹竿一样,他低着头,也不敢看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大领导,以前大队长那么好,为什么要换人当大队长?那时候我们家的母鸡下的蛋都是自己的,卖了也行,吃了也行,都是自己的。不像现在,母鸡养大了就要被人抱走了,给别人下蛋,给别人吃肉。” “让余大毅当大队长,让薛凤当革委会副主任,是因为余小琴嫁给了革委会主任吗?”一个七八岁的少女低头道:“她是个坏人,不要姜之遇三兄妹了,还把姜之遇家的钱都拿走了。” “小梅,别胡说!”一个女人喊了一声,看了一眼姜海城,见他脸上没有变化,才松了一口气。 余梅梅扭头:“为什么不让说?是因为余小琴改名字了吗?她骗谁呢?她真以为自己就是徐芸芸了吗?”她眼中带着对余小琴一家人的恨意,看着女人:“大姐给人养了,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我了?” 那女人捂着嘴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不想啊,可不是她就是你。” 余梅梅:“我想要姐姐回来。” “还我们的菜,还我们家的粮,还我们家的蛋,还我们的鸡。”另外一个孩子控诉道。 “村里的猪都是养到过年的,我们都等着杀年猪。现在猪没了,我们连猪皮都没有见到。”有一个孩子说道。 等孩子们说完,徐永峰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吃拿挪用社员的东西,逼死了社员?” 余俊才眼圈肿的跟个核桃一样,他哽咽着:“收了麦子交了公粮以后就没了。会计说今年公粮收的高,我们一颗麦粒都没见着。又碰上干旱,新种的庄稼苗死干死了,家里养的母鸡抓跑了,自留地里的青菜叶子,他们看中哪一家的,就去拔哪一家的。” “他们家烟囱一天三顿冒烟,那炖鸡的香味从村头飘到村尾。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就是这么割的吗?”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的说道,“老村长先走了一步了,我也挑好了日子,跟着老村长一起走。他们家不是砍了一棵树吗?我看旁边的树就挺好的。” 一个年轻人噗通跪下了:“爹,你可不能干傻事。” 那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