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仿佛晕了层光般。 四下并不安静,虫鸣声嘈杂不绝,但钟芫却不觉得厌烦,她突然想起了箫成玉,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如今真的离开了,竟还有几分不真实。 就好像此处的宅院依旧是皇宫的某处,她只要走出去还是会见到他。 她从不是那种会顾及他人性子,多数时候她只在乎自己过的舒服痛快,无论是当初和郑玄交易,又或是后来趁乱囚禁箫怀执,她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大逆不道亦或是罪孽深重。 只要能让她得到好处,她便能做得既果断又坦荡。 可此时此刻,她想着箫成玉,光是想着他知道一切后那种愤怒又充满责备的目光。 她就破天荒的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 钟芫发怔时候,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在院中的人。 寇承是被陆青钊的鼾声吵醒的,他刚从房间出来便看到捧着脸看天色的钟芫。 女子发髻散着,似是看天似乎发呆,她身上还是白日那件素色裙衫,看着就仿佛普通人家的闺阁小姐。 若是就好了。 若是的话,他如今便不会这么为难。 寇承轻声喟叹,然后径直走到窗边对着不知在凝思什么的钟芫道。 “我打算明日就走。” 男人的声音让钟芫猛地回神,她抬眸看向寇承,这才注意到身前来了人。 “那……便著寇大人一路顺风?” 钟芫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寇承会与她说这些,本来他们交情极浅,就算有一个救命之恩如今也已经两相抵消,实在没有特意告别的必要。 寇承脸上却十分平静,似乎并未觉得有分毫不妥,他目光瞥到院中晾晒的衣物,然后又转眸看向钟芫。 “我明日就走了,所以那衣裳……” 钟芫闻言顿时了然,她回到屋内把之前整理出来衣物包好,然后直接就着窗户一股脑推到寇承怀里。 “都在这里了,白天那件在院里晾着,现在天暖,我寻思明儿一早便能干了,到时候寇大人收一下便是。” 女子声音低柔温软,可动作却是总透着些许的敷衍粗鲁,那眸子里也隐约有几分想将打发他走的意思。 寇承微微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了,总归今日之后再无可见,何必管她如何想。 男人接过包袱,却并没有走,他垂眸看着钟芫,然后突然轻笑了下。 “我记得,那日你有责骂我。” 随着他声音落下,女子的脸色果然有些凝滞,那蓦然抬起的眸子里透着狐疑,似乎是等他继续说。 “不要紧张,我不会违背之前的约定。” 男人说着仰首看了眼天边的皎月,然后又低下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个人呢,其实是有些记仇,若你以后我们再遇到,你且记得离我远些。” 因为他了解陛下,所以才这般出言吓她。 她最好是能躲起来,不然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抓起来。 男人微微俯身,他的声音很低,但钟芫却听得分明。这番话明明是在警告,可他脸上又没有任何的不悦情绪。 钟芫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看着他,直到寇承转身离去,她才重新趴在窗沿上。 她约莫是猜到了寇承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又觉得不可能,寇承向来忠于箫成玉,他有什么理由提醒她。 钟芫想不明白,不过很快她便把这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