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 沈惟舟轻轻舔了舔牙根,浓重的血腥气让他厌恶,更让他清醒。 得想个办法。 …… 半响后,百无聊赖正坐在马厩处数稻草的人眉头一皱,敏锐地听到有什么动静。 怎么回事?还真让秦随给跑出来了? 他紧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半天,空气中又安静下来,仿佛刚刚他听到的动静都是错觉。 他的面色愈发狐疑。 想了半天还是不放心刚刚的动静,他终于忘记了主上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离开半步马厩,拿上自己的武器——一把巨斧,走出了马厩。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周围,没人。 万籁俱寂,连月色也逐渐暗下去,似乎周围的风都停了。 就在他怀疑一切都是自己疑神疑鬼的错觉,进而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他的头顶传来一阵凉意。 他猛地抬头。 “唰——” 鲜血四溅。 一具尸体死不瞑目地倒了下去,倒在了无数死在他手下的尸体旁边。 因果昭昭,终有一报。 死于非命,是他种的因,也是他得的果。 临死之前,他看到了那个人。 那个面上带着病容、看上去艷丽脆弱,明明应该被豢养被宠爱,当个依附他人的花瓶美人,却手提长剑,杀人不眨眼。 他对他说。 借过。 — 一声嘶鸣长啸打破了夜的寂静,客栈里剩下的人听到动静后猛地一惊,追出来却只看见骏马上两个扬长而去的背影。 “怎么回事?秦随呢?剩下那个人是谁?”为首的人气急败坏,都顾不上迁怒于其他的人,牵起一匹马就打算去追。 但进入马厩之后他才发现,原来闻到的刺鼻的血腥气息不止是死掉的那群侍卫,死去之人的鲜血早已凝固,而那些又滚烫渐渐冰凉的血……是马的。 秦随他们的骏马,剩下客栈之人带来的参差不齐的马匹,还有主上专门为他们此次行动准备的数匹良驹宝马……纷纷被一剑斩首,无一活口。 带秦随离开的那人,干净利落地斩断自己的后顾之忧,把马厩里的马屠了个干干净净,让追杀他们的人一时半会追不上,自己给自己挣出了喘息和逃跑的时间。 为首之人蹲下看着看守马厩的那人死不瞑目的尸体,身上的杀意凝成实质,声音反而诡异地平静下来。 “备马。” “最快速度禀告主上。” “秦随生死未卜,被不知名的人带走,那人武功高超心思缜密,手段干脆狠绝,需要……再增支援!” 事情已经开始做,不成功便成仁,一旦让秦随活着回望京,别说是他们,就算是主上也吃不消秦随的报复。 想起曾经秦随轻描淡写一人破千军的事迹,为首之人眼前闪过秦随看他如看蝼蚁般的视线,眼中的惊惧渐渐变成了狠辣。 秦随,必须死! 沈惟舟已经走远了,他在自己选的路上从不回头,所以他没看见,背后客栈的位置升起滔天火光,火势燎燎,照亮了大半个夜空,蒸腾起无数黑烟,像是一道道号哭的冤魂。 鲜血与罪恶在火光中付之一炬,除了始作俑者和逃走的二人,没人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