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地抿了抿嘴, 站到秦随身前给他行了个礼:“公子可还记得月笙?” 燕无双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童月笙, 使了个眼色给沈惟舟。 哪来的妖魔鬼怪? 沈惟舟长睫微垂, 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没见过。 秦随还没回答童月笙, 在一旁站着端详了半天的官兵头子倒是把童月笙认出来了, 不为别的,因为跟着童月笙一起来的那个婢女春雨,脾气跋扈嚣张,他打过几次交道就被呛了几次,很是看不起人,他也因此对这个春雨和她的主子印象深刻。 厌恶归厌恶,不爽算不爽,但童月笙有个好父兄,其父为童家挣下偌大家业,其兄更是天资斐然,年纪轻轻已是当朝进士,指日便可为官,说不定就是未来的顶头上司。再怎么样,面上的形式还是要做好的。 这么想着,官兵头子带着一队人给童月笙拱了拱手,言辞很是客气。 “原来是童家小姐,不知童小姐可认识此人?卑职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捉拿昨夜搅乱红袖阁……” 童月笙根本不在乎他在说些什么,径直打断了他,语气却还是柔柔软软的:“认识。” “这位公子是我童家的贵客,他与红袖阁一事并无瓜葛,劳烦官爷去找真正的贼人吧。” “这……”官兵头子面露难色。 童月笙见状,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不耐,然后对着身后的婢女微抬下巴:“春雨。” 春雨忙不迭地应声,小碎步走上前,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兜塞给官兵头子,动作并不算隐秘,简直可以说是光明正大,看上去没少干这种事。 沈惟舟把一切都收入眼中,看到这熟悉的一幕,顿时明白了童月笙的身份。 原来是她啊。 那个被他们摔碎的紫玉佛的主人,接秦随出牢狱的大家小姐。 秦随自离开童家见到沈惟舟之后并没有时间和沈惟舟说他在童家发生过的事,也因此沈惟舟确实是不认识童月笙,更别说知道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 于是他这次也不出声,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着秦随自己去解决他惹来的麻烦。 秦随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之后没去看一直用似水柔弱般眼神看着他的童月笙,而是看向了沈惟舟。 青年一袭月白长衫,乌发随意地撩在耳后,因为没事做所以乖乖巧巧地低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鸦羽一般长而卷翘的睫毛,还有高挺鼻梁下那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殷红。 他好像有点犯困,头以极小的幅度一点一点的,不时还轻轻晃一晃。 秦随看着沈惟舟有点呆呆的模样,不自觉地笑了笑,眉眼间的冷冽消去不少。 童月笙一直在盯着秦随,自然也捕捉到了他这份难得的温柔之色,先是一愣,然后更大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这么温柔地笑吗? 真是好看啊。 看他衣着气度俱是不凡,身份必然不是寻常百姓。这么尊贵的男子,如果他的温柔是给了自己的话…… 童月笙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心里也知道秦随不太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如果是他们要找的人被他们撞见堵死在这客栈,哪里还能这么从容地坐在这里喝茶,肯定早就夺门而出亦或跪地求饶了。 官兵头子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又看了看身后眼巴巴看着他的兄弟们,在心里给自己说服了一遍之后,朝着众人一挥手。 “走!” “童小姐,卑职告辞。” 一行人鱼贯而出,走的比来的还快,最后出去的人还贴心地把门关好了,给了还留在屋里的人足够的空间,也隔绝了外面投来的窥探视线。 只是那官兵头子临走之时还在不得其解,那童家小姐已经是花容月貌,但他怎么就忽然觉得那个白衣青年明明不甚起眼,却更是比那童月笙颜色更甚? 奇怪,当真奇怪。 也许是他眼花了吧。 …… 见屋里不再是熙熙攘攘挤着一堆人,春雨总算是少了点嫌弃,急忙站到了自家小姐的身旁。 童月笙依旧是温温婉婉地看着秦随:“公子?” “他们都已经走了,公子放心,我童家在禹城还是有几分薄面,月笙的父亲和兄长也跟知府大人是旧交,他们不会为难月笙的。” “……” 童月笙自认为姿态已经放得够低,但秦随还是不回话,仿佛就当屋子里没有这个人一样,自顾自地端茶,还给对面的沈惟舟也倒了一杯。 她哪里受过这种冷遇,仅有的软钉子还都是在秦随这里碰到的,当下就有些羞恼起来,但还是忍着,继续看着秦随。 “公子是对月笙有哪里不满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