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轩早就等着这一刻,半点也不手软地一记掌刀,握住风九御的另一条胳膊狠厉一拽,生生把他另外一条胳膊卸了下来。 手中的剑应声落地,被一只穿着长靴的脚踢开,腿弯处一股大力袭来,风九御腿一软,直接摔了个脸朝地狗啃泥的大跟头。 很好笑,但没有人笑。 安秋明继续在白烛上加热着那一套银针,对眼前的场景视若无睹,齐景轩冷着脸寸步不离地跟在风九御身后,等着秦随的命令。 而秦随……秦随正在把玩着沈惟舟的手,两只同样修长漂亮的手掌贴在一起,沈惟舟的指缝被温柔而强势地撬开,秦随摩挲了一下青年柔软的指腹,而后与之十指相扣。 动作很轻,但不容拒绝。 他没有分给风九御半个眼神,在他的心里,很多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不需要再去过多关注。 将死之人,不配被秦随侧目。 于是眼前一片漆黑的风九御听见了帝王冰冷而低沉的话语:“开始吧。” 开始?什么开始?开始什么? 虽然不知道秦随要干什么,但风九御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手使不上力气,齐景轩踹的那一脚让他的腿一动就有些阵痛,但他还是拼尽全力,像浅水岸边搁浅的死鱼不断折腾着,支支吾吾地发出威胁。 “唔唔唔…不…秦,秦随……不能动我……” “……师父…秦国…沈惟舟……不会放过…放过你们…” 看不见秦随的反应,但风九御隐隐约约地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旁边消失,秦随应该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意识到这一点,强烈的屈辱感和自尊心一起涌了上来,风九御努力地想要抬起头,鼻血在地上蜿蜒出一道红痕。 秦随淡漠地垂首,看到风九御的挣扎心底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看妄图撼树的蝼蚁。 他很耐心地等着风九御,冷眼看着他差一点就要把头抬起来,然后漫不经心地踩了上去。 “咚——” 黑色绣金云纹的皂靴踩在了风九御的脸上。 额头与木质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风九御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开始疯了似的挣扎。 秦随由着他挣扎,眸色凉薄,带着令人心惊的平静,一下又一下的踩下去。 “咚——” “咚——” “咚——” “……” 风九御的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他把腮帮子咬破了,口腔里和呼吸都是铁锈般的血腥气。他满眼恨意和屈辱,以为自己现在发出的声音是野兽的嘶吼,以为自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天命之子,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无数种让秦随和他身边的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秦随似乎察觉到了脚下这条臭虫的想法,但是依旧不在意。 他说过,他不会为将死之人而侧目。 声音太吵,闹得人心烦意乱。 安秋明选择去给沈惟舟喂药,争取眼不见心不烦无视那个吵闹的臭虫,但想想沈惟舟,走的时候还是特意绕路,“不小心”踩了风九御的腿。 他没有内力,不会武功,但自从被沈惟舟救下之后他就能吃饱了,瘦削的身上也有了点肉,不再是以前形销骨立的模样。 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完全压在风九御的其中一条腿上,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屋内,想动但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