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说!” 秦随勾了勾唇,置若罔闻,转身就走。 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沈惟舟,似乎是在回答姬盈盈,也似乎是在回答太后。 见真的要走了,沈惟舟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安诗雨,轻轻扯了扯秦随的袖子:“我要她。” 秦随没问为什么:“来人,带走。” 姬盈盈想说什么,但是被泛着寒光的刀身逼了回去。她目光阴冷一瞬,又恢复如初,笑着对安诗雨说道:“诗雨去伺候公子几天,可不要忘了本公主,听说最近有你兄长的消息了呢。” 安诗雨身形抖动了一下,低声应是。 沈惟舟冷眼看着这一幕,什么话也没说。 反正安秋明就在太医署,等他们兄妹二人相见,一切自会明了。 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无声,就这么退出了永寿宫,秦随和沈惟舟慢慢走着,身后传来二人故意说与旁人听的交谈。 “陛下重情重义,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姬盈盈似乎是在安慰太后。 “重情重义?重情重义可跟有情是两码事,帝王当然不能有情。”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能专情一人,自古薄情帝王家,你看看那些痴情种哪有一个好下场,为了一人葬送天下江山的例子还少吗!” 察觉到沈惟舟在听,秦随解释:“那是他们废物。” 因为废物,所以只能当大局的傀儡,只能用心爱的人当挡箭牌,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和失败。 “陛下只是跟这位公子两情相悦,没有那么严重的。”姬盈盈抿起唇角,“盈盈无意打扰,择日就离开望京回晋国了。” “没有那么严重?”太后冷笑,“如果就是这么严重呢?如果此子真心爱护皇帝,就应该知道八十万大军压我大秦边境,就应该知道国库空虚军饷不足,就应该知道帝王不是他一人的,而是这天下千万人的!” 沈惟舟停下了脚步。 秦随面色不改:“想听什么朕与你说,不必听她攀扯。” 认可了这个说法,沈惟舟继续和秦随往外走去。 最后几句话隐隐约约地传进耳边。 “这位公子也像是识大体知礼节的,必不会让天下苍生陷入战火之中,太后放心,盈盈会尽快修书皇兄。” 女子声音甜美而纯净,带着一点令人啼笑皆非的坚定感。 “大婚之日,就是晋国出兵相助秦国之时。” “这天下,秦晋平分之——” …… 片刻后,一辆貌不起眼的马车出了宫门,直直往城门口而去。 到了城门,秦随和沈惟舟在一众面色沉肃的禁军面前登上城楼,朝着远处眺望,将目所能及的山河胜景都收入眼中。 往东看去。 春风撞入万丈林涛,枝叶摩挲的沙沙声自远及近传来,根深叶茂的林间鸟雀啁啾,郁郁葱葱让人心绪一下子平静下来。 视线转向南边。 护城河折射出粼粼波光,炽热的太阳为河水添撒上了一层金辉,夕阳西下的时候水天一色,格外漂亮。 最后把目光投向西侧。 群山层层叠叠的深浅色勾勒出浓淡相宜的水墨画,遮天蔽日的险峻绝峰在远处看也不过就是小土丘,只有真正登上的时候才能察觉那崇山峻岭之下的幽暗深谷。 其实说要看也没什么可看的,天下风景千万般好,如诗如画,可若是没有那掺杂其中的那一个个被点成小黑点的百姓,那风景也就只是诗画,不是人间。 沈惟舟低眸看着城楼下的山河盛景,一身红衣灼目,手中拿着一个不甚起眼的玉坠。 他看向秦随:“说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