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多。再这么下去,他的二十两银子早晚都要倒贴完。他家爷出自钟鸣鼎食之家,又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他侍奉在他身边,从来没有为一点小钱发愁,如今沦落到这乡野之地,才知晓钱不好挣,柴米油盐贵。 林卫希望能早日回京城,但如今两王争位争得那样激烈,霍钰也被卷入其中,遭人背叛,军情泄露,败于毫州,若皇帝受奸臣贼子蒙蔽,不辨是非,霍钰回京只怕会遭遇不测,倒不如在这乡野之地先隐姓埋名一段时间。霍钰没有让他去刺探消息,林卫如今也只能跟着他走一步算一步。 林卫在集市的时候,兰姑也在,只不过集市人山人海,两人并没有碰到面。林卫把猎物出售完,便往霍钰所在的茶铺子而去。 那是一家名为五福的茶铺子,回到那里时,霍钰仍旧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神色严肃专注,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茶铺子分为内外两处,里面是店堂,既狭小又闷热,几乎没人在里面,都坐在外头的大棚子里,棚子四面都无遮挡物,风吹来倒也凉快,就是灰尘多了些。 林卫走过去时,霍钰并没有理会他。为了避免他人注意,霍钰不许他在外头向他躬身行礼,于是林卫便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林卫有些口干舌燥,想要叫一碗茶来喝,但霍钰没有出声,林卫一时也不敢出声。坐了片刻,注意到隔壁一桌人谈话的内容,不禁一怔,然后看了眼霍钰。 隔壁的一桌人穿着统一的服饰,手上还拿着刀,看着像是镖局里出来的人。他们在谈论战事,毫州那边打仗了,而领兵的主将正是代替霍钰的赵飞虎,目前形势未明。 “这赵飞虎名字听着倒是响亮,就是不知道是真老虎,还是只病猫。”一长着山羊胡子的男人说道。 他的几名同伴闻言大笑起来。另一刀疤男说道:“我看这一战不一定能赢,都说那霍将军是天降神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最后不还是输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言罢不禁叹了口气。 另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汉子开了口,语气有些不屑:“这霍小将军还是太年轻,听说还不到二十岁,毛头小子懂什么打仗?” 一旁坐着的林卫听不下去了,一场败战就将一个人所有的功绩抹灭,未免太侮辱人,林卫正要起身斥责那人。 霍钰一眼扫过去,凌厉如刀,林卫立刻噤声,刚离椅子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不敢再轻举妄动。 从茶铺子出来之后,霍钰唇角微微扬起,“这茶铺子有点意思。”他在这里坐了几个时辰,已经快把这镇上近来发生的大小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偶尔还能听到外头的一些事情。 林卫还在为方才那些人说的话而愤愤不平,一看他家爷一脸轻松悠闲,像是完全没有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林卫转念一想,那些人算哪根葱,哪里值得他家爷在意?这么一想,林卫也气消了。 两人正走着,林卫忽然看到斜刺里有个人闪过,脚步一顿,“爷,那不是李天宝么?” 霍钰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确是李天宝,他比他上次见他穿得光鲜亮丽,走起路来满是轻浮姿态,霍钰沉了眉眼。 那李天宝几乎不着家,林卫要找他不容易,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这时,李天宝突然停下脚步,他慌张地看着前方,随后转身溜得跟兔子似的,而他身后有两个高大的男人追着他跑,也不知道这李天宝又招惹了什么人。 “你跟着去看一下,我先回去了。”霍钰冷着眉眼道,那李天宝认识他,霍钰并不打算露面,免得给兰姑惹来麻烦。 林卫点点头,也追了上去。 霍钰行过一带长堤时,人群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抓窃贼。” 话刚说完,一人从霍钰的方向飞奔而来,在经过霍钰身旁时,他神色慌张地大喊一声:“给老子滚开!”说罢就一把往霍钰身上推去,不想反被霍钰一手钳制住虎口。窃贼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还没反应来,已经扑倒在地上,被霍钰压住后背,动弹不同。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领着两位仆人匆匆赶来,将窃贼手上的荷包一把夺了过来,恨恨骂了那窃贼几句,又连忙感谢霍钰。 霍钰神色未改,只是淡淡问了句:“人你要么?” 那中年男人愣了下,才连忙让身后两位仆人擒住那名窃贼,又叮嘱他们把窃贼送官去,说完回头正要和霍钰说话,不想人已经走了几丈远,正年男人见他身材魁伟,又想到他方才的身手,不禁面露喜色,连忙追上前去,拦住他。 霍钰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眯眯眼的中年男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