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救死扶伤,她是打算据为己有。这些天小鱼一直带着她四处吃喝玩乐,这举动便是收买人心,毕竟这草药是靠她才得到的。 知闲也是混迹江湖多年,又在宫中待了几年,心中何尝不明白她这番心思。她只是感叹,为什么无论在哪里,人的心思总是那么复杂,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喜欢操纵人心。 她更是不解,叶青南可以为了救素不相识之人忤逆军官,可见有侠义之心,但他教出来的徒弟却一点不像他。这条小鱼贪吃、爱财又有野心,还好只是女子,若是男子只怕将来要操弄天下了。知闲在巴国期间了解到此处男女与她原来世界并无太大不同,哪怕三氏中的女子也仍是不可为官的。 又是一阵睡意袭来,台上的人渐渐变小、拉长,最终在光影的映照下缩成了几个跳动的火光。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小鱼老师!” 知闲应声睁开了眼睛,只见小鱼的身前站着一个男孩。这孩子和小鱼差不多大年纪,穿着上好的丝绸,头戴一顶漂亮的冠帽。他的身形略有些圆润,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兴奋。小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手中的冰酪,这是由羊奶、冰块以及本地盛产的水果调制成的,这间戏楼供应的酒水饮料也是上品。 “老师?”知闲挑了挑眉,纳闷地看着这两个小孩。 那男孩快速地点头,露齿一笑:“在南山书院时,多亏有小鱼老师的指教。”说着弯下身子,神情谦逊地向小鱼拱手作揖。 “这位是郑后土家的小公子,当今帝君郑廪是他五叔。”小鱼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介绍一件平常的事那样。 宁知闲听得她又直呼皇帝其名,虽然知道这里的皇帝没有实权,比不得她从前生活的地方,却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只听小鱼又说道:“南山书院是贵族子弟幼学开蒙的学堂,我因天资聪慧,先生便准许我破格在里面读书。” 那男孩赞同道:“若不是有小鱼老师指点功课,我怕是要多受先生责备了。” 宁知闲心中怀疑,若是贵族子弟的学堂,她一介平民如何上得?况且她为女子,这里难道可以让女子与男子同上一所学堂么?她来此地二十多天,终日悉心观察,对于该国的等级森严深有体会。百姓所着服饰、所居住宅乃至所事生产皆有规定。虽说她原来的世界也有类似情况,但却从未有过这般严格执行,她就常常在京城里见到商贾巨富请人按照蟒袍的样子缝制衣服,虽说为了避嫌也有所修改,但穿出去也足够唬人,这等僭越之事鲜少有人查。 知闲看向小鱼,心想这因天资而破格之说多半不可信。又见这孩子一脸淡定,对于在一旁献殷勤的郑小公子也似乎爱答不理的态度,不禁暗暗好笑。 经过这么一出,她也是彻底不困了。她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戏台上,今日现场观戏着甚多,戏楼里坐满了人,甚至后排的过道上还有穿着体面的人站在哪里观看。 可惜她一个外邦人是完全看不懂这戏的。她曾在城中茶馆里听人说评书,多是讲一些关于古代盐水女神和开国太祖的爱情悲剧,今天这出戏似乎不是在演这个故事。 知闲的视线从戏台中央移到下面的乐师身上,她能认出笙、箫等乐器,还有的类似于筝的琴,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件巨大的青铜编钟。 他们奏出来的乐声也不似她以前听过的戏曲伴奏,反而更类似于皇宫举行祭天大典时所奏的礼乐,听起来厚重严肃。知闲突然想到,自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