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或者说,她还没想好一句足够恶狠狠的话,来精炼地宣泄她的愤怒。 贺知宵伸手拦住了他。 他轻笑:“这现在还是我的办公室吧,请你出去。” 原莺悄悄睁开眼。 正对上贺知宴幽邃的目光。 像一汪无灯塔的大海,疾风骤雨里,小船不知去处。 他低声:“原莺?” 她不高兴地撇开目光。 贺知宴没看拦在身前的那只手,径直推开门—— 小姑娘横躺在沙发上。 脸被枕头罩住,一动不动。 她生着闷气。 突然,耳边骤然爆发短促的一阵皮肉相接声,沉闷。 吓得原莺抖了一下。 怎么了? 她惊慌地眯起眼睛。 贺知宵被他一拳砸到地上,脸侧淤红。 他语气森寒:“我说过,不要打她的主意。” 贺知宵不恼:“我只是让她知道该知道的。” 他扯了扯唇角:“轮得到你?” 枕头底下的视线里,一双黑色衬裤包裹的长腿向她走来。 原莺立即闭眼。 脑袋上的枕头被拿开,他蹲了下来,于是声音也很贴近: “回家,我都告诉你。” 原莺装死。 贺知宵在一旁轻轻地笑出声。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被打横抱了起来。贺知宴揽着她,乘进电梯。 “原莺。” 原莺不理他。 “小莺?” 他凑近一点。 呼吸轻轻碰着她的鼻尖,低沉的声线,半哄着叫她。 知道认错了? 知道服软了? 原莺在心里得意地握住小皮鞭,对他指指点点。 她面上仍旧不搭理他,眼睛闭得更紧。 “……宝宝。” 他附耳呢喃。 怀里的小姑娘立刻抖了一下。 啊啊啊! 还调情你真是一点都不愧疚啊!! 她刷地睁眼。 乌啾啾的杏眼,直直地盯着他。 几息间,随着一个坏念头,潮湿的水雾在眼眶上涨,她的眼圈儿也开始微微发红。 “你还叫我干什么?” 原莺突然捂住脸。 “明明,我已经对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她哽咽:“你这样又要做什么?” “我……” 贺知宴生平从未有过这样哑然的时刻。 他蹙一下眉。 “我没有想利用你。” “胡说,”原莺从他怀里滑下去,蹲在电梯角,发抖。小小一团,可怜地,像被主人遗弃的小鸟,“大哥讲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反驳。” 电梯门开。 他们乘得是总裁直梯,门前无人等待。但来来往往的员工,总有几个路过。看见他们迟迟僵在电梯里,顿时,八卦的目光,从开开合合的门外投来。 贺知宴的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