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挑。 一旁的小书童陪伴他们多日,倒是第一回 朝他们露出笑容拉,他提醒道:“两位公子不用如此客气,先生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往后两位也算得上是这闲云斋的主子了。” 熬了十几日,当真没白熬。陆宁也没多挑,选了一把颇为素净的七弦琴。李晞更是根本没挑,直接就朝桌边的剑架走去。那里放着一柄剑。 没想到先生竟然会收藏一把剑,山长可是纯粹的文人。尽管如今“修炼”得仿佛仙人一般,但对剑还是一窍不通的。 待二人出来,祝九渊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视线落在二人身上,“挑好了?” “这琴我喜欢。不知有没有名字?”陆宁道。 祝九渊摇头:“既然有了新的主人,名字便都换新的吧。叫什么,你们自己决定。” 顿了顿,又道:“都关了十几日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拘着你们。今日你们先在闲云斋各处走走吧,从明日起我再给你们授课。” 是了,他们来闲云斋多日,但从未有机会逛过。 逛过之后,陆宁发现闲云斋屋后,竟是一处山崖之巅。崖边生了一棵遒劲繁茂的千年古松,松枝上原有两只白鹤,呼啦一声忽然飞向云霄。 难怪她总觉得这里比书院冷得多,大约是因为此处是长乐山的最高峰了吧。 站在山崖上往南眺望,只觉得天地苍茫。远处有重叠的山峦,仿佛青黛色的水墨画,绵延无尽。 那么多山,也不知哪一座才是南华山。 她拍拍脑袋,想什么呢,南华山隶属于杭州府,杭州府那么远,这里如何看得到? “想家了?” 身后响起老人温和的话语。 陆宁回头一看,不知何时,祝九渊出现在后面。 她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点点头,道:“是有点想家了。我家在离这里很远的南方。” “那日你画的一幅杏花微雨,我便知道了。”话语里透着了然和睿智。 陆宁惊讶,“让先生见笑了。”顿了顿,又道:“少时家母对我很溺爱,从未想叫我做什么大官,也不指望我光耀门楣。当日来书院她是极力反对的,是我违背了她的意思,非要千里迢迢来这里。如今不知她身体如何,是不是被我气坏了。”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触及这个话题,陆宁心有所感,竟说了许多。 “那你可曾后悔来这里?”祝九渊问。 “未曾后悔,只是觉得……”陆宁想了想,认真道:“不该惹她生气。” 说着,她取了棉帕来擦了一下有些泛红的眼睛,鼻子也吸了几下。 不远处,李晞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没去打扰,只是静静瞧着陆宁单薄的背影,半晌未动。 这日山崖边一番谈话,让陆宁心头由来已久的郁结散了不少。 离开闲云斋时,小书童很热情地把那一琴一剑装好后递到他们手上。 待二人离开后,小书童才不解问道:“先生,为何不告诉他们,那琴和剑原本的名字?” 山长笑笑,道:“若是他们知道了,宁儿定然又要换一个礼物了。何苦麻烦。” 那一琴一剑原本的名字是碧华琴,朱曦剑。碧华为月,朱曦为日。乃是天生一对。也不知他二人是怎么挑的,满屋子东西,刚好挑了一对。 第10章 、闲云自在 相比于书院的规定严苛的课程,闲云斋的授课可谓随心所欲。更多的是针对某一个主题进行辩论,不在于结果,而在于过程中思维的碰撞和争鸣。这是当下大儒学者们切磋的方式。 只陆宁因好胜心强,被逼到极致时偶尔会吐出一些近乎无赖之语,每每及此,李晞便笑而不语,颇为忍让,祝九渊在一旁快意道:“这世上能治住李晞的看来只有宁儿了,连我都不能。” 除此之外,山长还会教些别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比如教了他们一套呼吸吐纳的方法,用了之后竟颇有成效,精神更足,睡觉都比平时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