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就教得你知道!” 于是李晞坐那儿给她背书听。 陆宁只觉得——这玩意儿着实催眠。还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陆宁是不知道李晞最后怎么走的,醒来后,只看到地上被掼的茶杯,碎了一地渣子。 陆宁招了小伙计来打扫,心里嘟囔着,这发的哪门子火?她才不是他的出气包呢。他不许她去?呵呵,下次再去一回给他看看! 李晞神出鬼没的,到了宋园雅集那日,总算是露了面,但也只是露面而已,一首诗都没作,借口说是最近因为家中出了点不开心的事,没有心情作诗,便在一旁学习就好。宋品自然也不去强人所难。 陆宁听他这借口,心下好笑。他家那么远,即便有什么事儿也传不到庆阳来。她不知道,李晞说得家中不开心的事,指的就是她这般不听话,他委实头疼,却又束手无策。 本次雅集中,陆宁竟然还见着了一个熟人,南阳府的安煜先生。同去年相比,倒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向自己和李晞时,目光似乎停顿了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同州剿匪一事,宋品也听说了,故而对立下功的温聆、苏棠和江彦三人比较关注。陆宁便也偷了个懒,就蹲在角落里看那鱼缸里头种的几株千年睡莲。这个季节,睡莲快要开了,饱满的花骨朵儿,甚是娇嫩好看。 温聆即兴做了一首好诗,趁着大伙儿在热烈讨论时,陆宁问了侍女茅房的位置在哪儿,想去方便方便。结果在返回时,隔着一处假山岩石,不巧听见了李晞和安煜的谈话。 宋园很大,这处假山隐在紫藤花架之后,很是荫蔽。 安煜瞧着眼前俊逸卓然风度翩翩中又隐隐透着贵气的少年人,不得不说,女儿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去年自桃蹊书院一行人离开南阳府后,他唯一的嫡出女儿安玉剪就病了,一度高烧不退很是凶险。他府里妾室多,庶出子女也多,嫡出的孩子,竟只有这么一个。平日里因乖巧听话,才学也深得他心意,十分让人放心,所以他过去也没有特别去关心她,待站在生死面前,他才晓得,这个女儿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他要救她。寻医问药数个月,至入了春,她的病才好转了些,可每日仍旧病恹恹的,还喜欢上了读佛经。 有一次听她睡梦中唤起李公子,又拷问了她的贴身丫头,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李晞。 “安先生寻了我来,不会只是发呆吧?”李晞微笑道。 安煜道:“我以为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李晞想了想,还是摇头。 安煜笑了一下,笑容颇有些冷。“李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枉我曾经以为李公子学富五车才华横溢,还曾想给京中的好友举荐举荐。”他朝北边拱了拱手,“谁曾想,是老夫看走了眼。” 李晞脸上的笑意未消,展开了扇子,悠哉地摇了摇,“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安先生,安先生在问责之前可否说个明白?” 安煜见他到现在还装蒜,气得直瞪眼睛,“李公子可记得我那苦命的女儿?可怜一片痴情,却被你始乱终弃!” 李晞笑意终是消失了,冷声道:“还请先生慎言。” 安煜哼了一声,续道:“自己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吗?李公子这般品行,委实另老夫不耻!” 安煜出言这么严厉,自有他的道理。对于李晞,他只知道是京城的人,他托了关系寻找,竟找不到这个名字到底是出自哪家。 那么必然是极为高贵的家世,才会这般难寻。他安府虽然不差,可若对上京中贵府,大约女儿只有做妾的资格。他将这些关节都说给安玉剪听了,可素来听话省心的女儿却直言,这辈子非他不嫁,做妾也甘愿。 既如此,他这个做爹的,还是筹谋一番,给她某个正妻的位置才好。他思来想去,只有把男方始乱终弃的错处揪出来,作为把柄握在手中,再暗中与他府中联络,威胁若是不给正妻位,便要把这事儿捅出去,高门贵府里对男子的品行也看重,特别是日后要入仕的,这般大约能逼得他娶了女儿为妻。反正他女儿如今整日里吃斋念佛的,若是不搏一搏,这辈子也毁了。 想来,以他二甲进士出身,以前也攒了不少人脉,日后在京中谋个职位,或许也勉强门当户对了。 只可惜,李晞并未按照安煜预想的剧本来演。 他没必要听别人在这里污蔑他,只淡淡看了安煜一眼,转身就要走。 安煜拦住他,道:“李公子为何不愿意负责?” 李晞好笑道:“我负什么责?我与你女儿不过几面之缘,却被你说得这般龌龊不堪。”他悠悠道,“依我看,是你们安家女儿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才找了我来做接盘子的吧?” 安煜脸都绿了,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