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息光阴。只不过每个人的心念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 “未来?”朔风问,心脏一点一点的揪紧。 蕴香没有发现少年风云变幻的神色,点头道,“是,那是命中注定、绝不会更改的未来。” 朔风没有说话,他的双眸黑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他忽而道,“她不要报酬,可我要。” “我不要你的妖丹,我要补魂术。” 蕴香仰头,只见少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如寒星。他明明是极其清俊的面容,可周身气质恍若春夜里永不驱散的寒雾,熙暖背后藏着彻骨的冰冷。 他仿佛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去。他像雾里的一缕风,风中的一片叶,没有归依,只是漂泊于天地。 蕴香蓦的想到那只余残魂的少女,于是不假思索道,“好。” 听到蕴香的答复,朔风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他冷淡的声音传来,“那个白七就交给你解决了,我不想让他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蕴香还来不及出声,就见到少年轻巧地翻窗而出,无声地隐入夜色里。 一弯弦月高悬,在夜空里渐渐滑过。 一个少年也如月色滑过。 朔风疾行在琼州城各处的屋檐上,他的身法轻功本就好,再加之修行的加持,更是如风一般轻盈。 但他的心里仿佛有沉重的巨石压着。 少年面色苍白,他想到三息镜。 他看见他们的最后。 舟月苍白着脸蜷缩在他的怀里,慢慢合上双眼化作纷飞尘埃。 天地之间,少年什么也没有握住。 右腕的苇草丝绳也断了,而他揽着满身尘灰,孑然一身,身后是茫茫大雪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人醒来 月影西移沉向山坳,旭日火红一片,将将升起,笼罩在日光里的琼州城很是安宁。 但也有不安宁的一方大宅院。 天刚亮,早起路过的人们可以很清楚地听见这宅院里已经人仰马翻地热闹起来。但人们并没有意外,反而很歆羡地望着这处占了一整条安和巷的家宅。 这户人家姓白,做药材生意,但并不是琼州城里普通的富商,他们府中嫡亲的姑奶奶是玉都正儿八经上了皇家玉牒的宗亲王妃,称得上一句皇亲国戚。 虽然荣王妃在生下世子时不幸难产离世,但玉都的世子每年都会到琼州的外祖家走动,并住上一段时间。也许是因为荣王子息单薄、膝下只有一子的缘故,世子极亲近外祖家,且随了白家的排辈,在琼州城游乐时化名白七。 这样好的姻亲关系在民间都极是难见,更何况沾了皇家的干系。 而把白府搅得鸡犬不宁的混世魔王也正是这位荣王世子宁怀玉。他不知怎的,在四更天时,人还昏睡着就被身边的小厮从后门扛回了府中。 这一下不得了,除了还在福寿院里歇着的白老太太,一家子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涌进了世子暂住的兰芳院。 兰芳院并不小,是原先荣王妃还未出阁时的闺房。但如今白家大房、二房十几口人,再并上跟着众人的伺候的丫鬟、婆子和小厮,也变得拥挤逼仄起来。 主屋并不是寻常的素纱窗,贴了时下少见的彩玻璃,这是皇亲国戚才能用得上的舶来品。 彩玻璃上透过日光,映出翕动的一群人影,吵吵嚷嚷的声音在清晨里格外突兀。 一道温婉的妇人声音响起,嘈杂的声音渐渐清净了下来。 白大夫人站在花鸟屏风前,眉尖微颦,很是忧愁,她向正在把脉问诊的老大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