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短暂接触,不难推断出他这个人道德感较强,至少表面如此。而杀手这个职业却没有道德可言。并且“喜欢”这种情感会制造出巨大的吸引力、疑心和窥私欲,因此在较清醒的爱慕者面前,谎言若想保持它的欺骗性,往往需要付出更多的演技。 简而言之,就是麻烦。 千恒大厦二楼,只有一处角落仍亮着光。 彭二麻看着骆潇出现在他的店面,脸上浮现几分惊讶。 “你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我就怎么进来。” 彭二麻笑笑:“我就住这儿。” 骆潇望了一眼铺子里摆满的设备和那张窄小的行军床:“我不信。” “……” “帮我查一个叫靳浔的人。”骆潇说。 “哪两个字?” 骆潇在手机里打字给他看。 店里彭二麻正专注地敲着电脑,骆潇又从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卫生纸摊开递到他面前,里面是一根头发和牙刷上的刷毛。 “如果需要的话,唾液也能取到。” 彭二麻看向她:“好家伙,你这就差把人家的子孙们也给弄过来了。” “我好歹是顾客,你跟我开这种玩笑不太合适吧?” 骆潇嘴上讽着他,心里却想着,还真的差点就弄到了。 彭二麻讪讪收回目光,正经道:“没那个能耐帮你。我就是个懂点电子科技的情报贩子,查DNA那得到警方的数据库,而且得有犯罪记录才行。” “那还有什么办法?”骆潇问。 “你想查什么?” “就是身份。” 要确保他清白可信,还得确定,靳浔真的是靳浔。 毕竟那么多年过去,自己对他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了。 “这还不容易,”彭二麻睨了她一眼,“找些他的亲戚朋友指认不就行了,想不着痕迹地假扮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 骆潇思索着,彭二麻已经将资料都整理得差不多,喊她看看。 她粗略扫了几眼,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证件头像上的他头发稍短,五官略显青涩。 “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嗯……身份证照片,中学毕业合照,大学学籍照,别的好像没了。” “谢了。”骆潇抽出现金给他,“不用打印了,浪费纸。” 彭二麻接过现金,从抽屉里取出布袋。 “上次送来的纽扣,检测完了。” “这么快?” “当然。是信号屏蔽仪,性能比常用的要强一点,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也没发现指纹。” “行吧。”骆潇将布袋收进包里,“辛苦了。”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周围紧闭的店铺,似不经意地问:“走廊上怎么这么干净了,摆地摊生意这么好,手机壳全卖光了?” “死了。” 彭二麻抬下巴指指对面。 骆潇来了兴趣:“你干的?” 他摇头,拍了下自己残废的腿。 那应该就是花钱雇别人干的。 “为什么呀?” “他有点,太关心我了。” 骆潇啧了一声,调侃道:“有人关心你那是好事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彭二麻笑了:“对你也挺关心的。” “真的?说我什么了?” “说你……长得漂亮、心善。” 骆潇听出彭二麻语调中的尖酸,面上仍然保持着标准的微笑,一语双关道:“怪就怪他知道得太多了。” * 骆潇走后,彭二麻合上铺子的卷帘门,电子市场的最后一束亮光熄灭。 寂静黑暗之下,他的眼神重归冰冷,表情透着股沧桑的疲倦,轮廓却依然很不协调地显出少年人的稚嫩。 商场仓库的后门被骆潇撬开,又从外面随意地扣上了。根据门上积的灰来看,就算将它大敞着也得过些日子才有人会发现。 她快步走远,给靳浔回了信息。 【准备睡了,晚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