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月的天气,忽冷忽热。 昨日回来的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一早醒来,红豆前脚刚踏进屋服侍梳洗,谢凝蔫哒哒看着屋顶,直直打了两个喷嚏, 之后倒霉催的染上风寒了。 好在老大夫说症状轻,按着方子抓点药,喝几天就行了。 谢凝正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养病。那隔壁世子也不晓得是哪听到的消息,第二日晌午过一刻,就溜达到侯府来“探望”她了。 谢凝看看红豆刚塞进手心里的冒着苦气的药盅,合理怀疑他就是特意来看她受罪的。 她因病说话带着鼻音,瓮声瓮气的问: “你来做甚?” “闲来无事,来看看本世子的红颜知己病好了没。” 谢凝翻翻白眼。“世子爷的红颜知己多得都快排到京城外了,哪赶得上我啊。”去去,谁要当谁当去,她可不稀罕。谢凝一阵恶寒。 “说笑的,某人不是怕苦?给你带了点甜嘴的。”华锦扬了扬下巴,示意桌上那一小包。 “梅子斋刚出的新品。” 谢凝狐疑,他这么好心?要知道这厮从前可没少借这事捉弄她......谢凝摇了摇脑袋,像是要赶走某些想法般,挥挥手道:“不用了。”说罢,颇为豪气的一饮而尽。 他神色微动,谢凝强忍下做苦瓜脸的冲动,抿唇舔了舔还沾着的药汁,心下有些许骄傲一点点暗爽。 看吧,她也是有长进的好不好。 * 身为永安侯府幺女,谢凝小时候说是在蜜罐子里泡着长的一点不为过。 糖一样的小人儿,怕苦也怕得理直气壮。 偏随了母亲,身子骨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染上病,那时哄小小姐喝药是全侯府上下最大的难题。而对谢凝而言,如何逃避喝药也变成了一个经久不息的问题。 于是乎,在侯府常能看到如下的画面。 大哥谢裕端着药碗板着脸在墙头一角苦口婆心大讲道理,二哥谢易不帮忙反而在一旁偷笑,底下丫鬟婆子快围了一圈,她站在墙头说什么也不肯下来,背后不远就是秦王府新落成不久的花园...... * 青灰色的墙头下,高挑瘦削的少年端着碗站在那里,神情严肃的说教着什么,另一个年纪稍小,一味只顾着笑。 墙上,女孩儿扎着垂挂髻,摇摇晃晃的艰难站起,半低的小脸如同瓷胎一样白玉光滑,树影摇动,近午时分的光线就明明暗暗地落在她身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