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额头送到顾焱跟前。 “杀了我,顾焱,我求你……安迪森,杀了我,我命令你。” “妈妈……!”珍珠冲过去抱住她,“不可以杀她……顾叔叔不要!” 顾焱面对他幼稚的脸,虚了虚眼。 珍珠学着厉轻的语气:“求顾叔叔……” “叔叔?”顾焱嗤笑一声,在侍从分神之际,忽然扭身将其一枪毙命,再转过身,珍珠看他的眼神已然变为恐惧。厉轻抱住逐渐蜷缩的珍珠,“珍珠不要求他……” “你刚才说,孩子?” 房间安静得可怕,他的声音在四壁间回荡,厉轻从未感受过如此绝情算计的顾焱。 “不用了……” “说出去的话要负责任!”他突然指责一样大声说,到她面前蹲下,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拽得极近,厉轻被遏住了喉,珍珠急切地去推顾焱的手,即使他表情凶狠他也不曾停止,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她感觉自己就快死掉了,顾焱却松开了手,冷冰冰的空气灌进喉咙,她又哭了。 “你不负责任的时候太多,所以我早就不信你了。” “我……”她捂住脖子,眼角落下的泪又成了血珍珠,“对不起……” “你的道歉换不回我弟弟的命。” “也换不回小丞的……所以我只说那最后一次了。顾焱,我死了以后珍珠马上就是你的了,你要是想泄愤就杀了我,难道还要想当时一样打我两回才解气吗……?那你尽管打,我就等着,等三个月一到,我就再也不会想要顾凛的信息素了……” “杀了你足不足够泄愤,你没有资格下判断。” 顾焱还在衡量,顾凛疲倦地抬起眼皮看她,房间陷入沉静,几名助手在最后一次枪响十分钟后赶到病房,将地上的两人全部抬走,厉轻拉着纪丞的身体不许人搬动,像只维护领地的兽。 顾焱取下手套去探过纪丞的脉搏,慢条斯理地再戴上手套,对厉轻无边的悲伤视若无睹。他抽下腰间的皮带,粗暴地扯开她的手,把她捆起来,挥挥手让人把纪丞抬走,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人转移,似乎是去了另一个城市,厉轻不知道。 她从下车以后就被关了起来,关在日日都如实验室一样明亮到刺眼的地方,时时刻刻被人监督,不被允许自杀。她清楚顾焱是什么样的人,纪丞的尸体该已被抛弃荒野,他们的孩子困难正接受alpha最严厉的教训。起初,她日日夜夜为此心绞难忍,流下无数血珍珠,与此同时,她还受一个恨她到极点的alpha的信息素的毒害,于是日渐消瘦,她总以为自己会比三个月更早死亡。可是她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握,头顶的灯总是亮着,她分不清日夜,很快很快,她就像个被阉割了所有情绪的动物一样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再也无任何期待。 可就算是这样,也有人不让她好过,不知道过了多少日以后的不知道是早上还是中午还是晚上,门开了,进来的不是给她输送维持生命的营养液的人,而是一套银盘,她揭开盖子,巨大的刺激瞬间令她扔了盖子拼命地往后爬。 盘子里盛的是一缕金发,卷曲的。 她捂着嘴巴疯狂吸气,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态,想哭哭不出,不过一定不是因为不悲伤,大概是眼泪流干了的缘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