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络下衣摆钻。 “冷了吧,来,”蹲下身子把崽的小手圈到手心,捧到嘴边哈气,“妈妈给你呼呼。” 妹宝被齐案眉带回屋烤火,安安跟着七崽后面。 “来,安安也过来,姨姨也给呼呼。” 呼完了给她俩把手套戴上,两只小胖球非要跟着白络去地里摘菜。白茫茫的雪地里,大人在前面踩出一个个鞋印,小崽子们踩着大人的鞋印,一边拈花惹草,虽然拈的是雪花,一边企鹅步子慢慢地挪。 午后,雪停了。彭媛带着小石榴打猎回来,拎着两只野兔在门口抖雪。 “捅着野猪窝了,差点连人带狗被拱了。” 两人用玩笑的语气诉说上山打猎的惊魂,被齐案眉迎着到火塘。妹宝刚才哭过,闹觉呢,看到妈妈回来了,小嘴又一瘪,娇滴滴地哭,彭媛把身上烤热了立马给她抱起来哄。 “安安呢?”小石榴问。 “炕上和她姐玩呢。” “没惹事吧?” “乖着呢,还知道帮我提菜。”白络给她俩盛饭,碗口冒着热气,砂锅里热着腊肉炖白菜。 “窝点咱俩记着呢,周围下了好几个套,明早再去看。”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年节了,虽然早就忘了平闰,日子安稳了,就想着要大家在一起过过节日。年前猎些小野货和野猪,到过年便有的新鲜肉吃。 “辛苦了,明天带上我家那位一起,你们仨好歹轻松些。” 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漫山遍野照得金灿灿,许多树都秃了,柿子红彤彤挂在梢上,柚子倒是还绿着,硕果累累。带孩子摘熟柿子,拿回家捣柿泥,做软糯的柿饼吃。由于树上有积雪,敲敲打打落得小崽子们满身,甫一落雪便惹来孩子们天真的欢呼,笑声治愈。雪里追逐玩闹打雪仗,回到家便冒着满身热气,像刚往身上拔了罐。 拨拨火塘的炭火,往里添些柴,黑崽躺在边上狗毛都烤出焦香,白络伸腿踢踢它,它挪了个位置继续躺。 “织多少了?”齐案眉瞧她拿着棉线夜以继日地,怕她累着。 “收领口了,”白络把小毛衣对着她展开,“看看,新研究的花纹。”末了继续沉浸打毛衣。 一刻钟的功夫,齐案眉面还没揉好,她便拿着毛衣欢欢喜喜去找七崽。 “来这,厨房暖和,换给妈妈看看合不合身。” 装备卸了一板凳,才把圆滚滚剥出来,毛衣烘热了套上。 “妈妈!头疼!”刚套上领子就开始喊疼。 “哎呀,头太大了。” “是领子小了!”小崽子狡辩,不许妈妈说自己头大。 “没事,挤挤就松了。你看,这不就穿上了。” 把七崽头从毛衣领救出来后,她原本软趴趴的头发受到静电炸开来。 “小海胆伸手,另一只。” “大一点刚刚好,反正穿一冬又要长个,明年丢给安安穿。” “安安不穿新毛衣么?” “安安真可怜。” 她自个给安安编排了个可怜角色,实际上她也穿妈妈从旧衣服上裁下来的布料。 “安安当然有新的,她妈妈给她织。你妈妈咪不是教过你,浪费粮食可耻么,浪费衣服也一样的。” 七崽嘻嘻哈哈,穿好衣服又跑出去玩了。 这样下雪的冬天,其实也很温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