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打杂的还得包头包脸,耳朵、鬍鬚和尾巴都得遮住,牙兽症患者更不能露出兽毛,怕毛发掉进菜里,必须长袖长裤、全身包紧紧,阿就那天太热,我想说去后门丢垃圾顺便凉快通风一下,就暂时把尾巴抽出裤子,好死不死就被路过的常客看到,又够衰的,唉!」 「怎会有人没事在防火巷间晃?」 「找不到厕所就随地小便啊,妈的,进到别人防火巷撇条,被我看到,我都没检举他了,他居然反过来说我露尾巴,还打电话到店里投诉,真是干他娘鸡巴。」 「正常人露鸟、闯进防火巷撒尿就没关係,超常症患者露条尾巴在外面就得丢工作,阿不就好公平好正义?」绍翰揶揄。 「嘿咩,被外面的人搞就算了,店里也没人挺我,很多盘子也不是我摔破的,是其他同事故意製造理由,好让老闆扣我薪水」 「搞不好就是老闆叫他们製造理由,好替自己省钱。」 「我也觉得是老闆唆使他们。」杰奇气愤夹着菸,他也只能像这样抱怨吐苦水,毕竟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哥呢?最近过得如何?」 「不小心手滑把对手打成植物人,不用赔钱,但处罚半年没比赛打。」绍翰清楚自己在地下擂台界已声名狼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比赛了。」 「那怎么办?」 「阿灾,大不了换条路走,反正不会跟你一样惨,乖乖牌的套路不适合我,用不着你瞎操心。」 「你该不会要入黑帮吧?」杰奇担心,他不希望绍翰违背阿豪大哥的遗愿。 「是又怎样?难不成要跳进粪坑陪你一起挖屎?」绍翰认为杰奇的做法不过是自欺欺人,就是自我安慰罢了:「就算找得到正经饭碗,依老子的脾气,被惯老闆碎两句马上就开揍了,想好端端上一星期的班,或拿到一次完整的月薪对我而言都是天方夜谭,呵!」 「那,你认为自己这样继续下去好吗?」杰奇问。 「你又认为自己这样下去好吗?」绍翰反问。 兄弟俩坐在阴暗的防火巷对看,街边猫鼠双双沉浸在忧鬱的烟雾里,久久不语。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或许都不好。 又或许,他们作为超常症病患,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步入光明即被眾人唾弃,迈向深渊等同赴死。 无奈苟活,有时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一天又一天的,身心俱疲,情感都麻木了。 许久,杰奇指上的菸沮丧下垂,他好怀念那个满脑鬼点子,善于出主意的猴子:「要是大哥还在就好了」 眼泪伴随落寞的菸灰落地,瞧杰奇突然哭了起来,绍翰可没跟着鼻酸,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灼热,弟弟思念的泪就像油,再次点燃绍翰心中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 来了,又来了。 为什么总是他们在忍气吞声?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这世界总是好人在掉眼泪? 这个疑问始终纠缠于心,宛如仇恨铸成的刻刀深深划上绍翰心头,每当看着重要之人落泪,那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便会群涌而上,令绍翰想用爪牙撕裂一切。 愤怒令烙印于心的伤痕飆血,绍翰气得起身嘶吼:「——不许哭!!!」 他勃然大吼,直把啜泣的杰奇吼呆,吓到杰奇手夹的菸都飞了。 「干什么哭哭啼啼!该哭的人不是你吧!少摆那种嘴脸!那哭丧的蠢样看了就恼人!」绍翰气得一脚踹翻旁边的厨馀桶,令桶里的汤汤水水、菜渣骨头散满地:「你现在是特地哭给我看?是希望老子安慰你?」 「不、当然不是啊!」杰奇万分错愕。 没等杰奇解释,绍翰迁怒似地用膝盖顶撞杰奇,逼得杰奇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