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络秋叫醒的,她被迫睁眼,枕在锦被上,脸颊映着刚睡醒的嫩红,不耐烦躁的话由她说出来也变得娇气起来:“这才什么时辰,叫我做什么?” 络秋忙忙回答:“卯时三刻了,今日侯爷离京,夫人该是要送送侯爷才是。” 苏韶棠只觉得这个理由离谱,她为什么要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去送沈玉案? 她翻了个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刚睡醒的声音轻软抗议:“我不去……” 刚进来的沈玉案就听见这么一句,苏韶棠双眸紧闭地倒在床上,床边的络秋和络春想去叫醒她但又不敢,见他进来后,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沈玉案走近,女子面色红润,并非身子不适,只是单纯地赖床,沈玉案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错愕。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世家女子。 似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很不耐地睁开眼眸,瞪向床边的人,站得最近的沈玉案就遭了秧,只见她不停抱怨,她瞪圆了双眸,被她控诉的人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我不想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送你?” 沈玉案从未说过让她起身送他的话,但对于苏韶棠的指控也没有反驳,她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沈玉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说:“你不想起,就不起。” 苏韶棠这才停了抱怨,顿了顿,她又理直气壮地提了要求:“那你不要在这里看着我。” 沈玉案这才重新看向她,声音清淡:“我这次伴驾南巡,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你当真不和我一同去?” 两三句交谈将苏韶棠的困意去了大半,她烦躁地坐起了身,仰头纳闷地看向沈玉案:“昨日不是说过了嘛,我不去。” 沈玉案再次被拒绝,他又沉默了片刻。 沈玉案发现,这两日他沉默的次数似乎有些多。 他不再问苏韶棠同样的问题,他站起身,侧头看了苏韶棠一眼:“既然如此,我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夫人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沈玉案不再停留,在快到门口时,他顿了下,回头看了一眼,本该起身送他的夫人,正一脸烦躁地坐在床榻上,似乎还在埋怨他将她吵醒一事。 沈玉案不知为何,有些失笑。 他转身出了闻时苑,同时和府中的管家交代:“我不在的时候,府中一切听从夫人的安排。” 稍顿,沈玉案想起苏韶棠这几日的不对劲和对他的疏远,对的,沈玉案察觉到了,相较于之前,这几日的苏韶棠明显对他很疏远,似乎二人不是夫妻,而是一对陌生人般。 他垂眸添了句:“看着下面的人,不要让人给夫人添堵。” 他语气平静,不带什么情绪,但管家何柊可不敢不放在心上,心中了然,虽然侯爷和夫人才成亲不过一个月,但侯爷绝对是看重夫人的。 侯爷平日中哪里是会交代这些小事的人? 沈玉案走了,苏韶棠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轻松。 没有了沈玉案,这府中只有她一位主子,她做什么都能放得开手脚了。 但她屋中的侍女却有些担忧:“夫人这样做,侯爷会不会对夫人不满?” 苏韶棠不喜欢身边人这样的态度,仿佛她人生的价值就体现在能否讨得沈玉案欢心一事上,她不耐反问:“那又怎样?” 若非长公主后来下嫁安伯侯,安伯侯府早就显颓势,沈玉案身为原文中男主,能力的确不凡,但现如今来说,安伯侯府能倚仗的就是和圣上的关系,可她的身家背景同样不俗,尤其是,她和沈玉案是圣旨赐婚。 哪怕原文中,沈玉案想娶云安然,其中最难的一件事就是和原身和离,圣旨赐婚,可并非沈玉案想和离就可以和离得掉的。 至于休妻? 真当定国公府和侍郎府不存在吗? 在原文中,原身最终郁郁寡欢而终后,云安然才得以和沈玉案在一起。 所以,苏韶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沈玉案会不会对她不满,反正她的任务是不要让沈玉案养外室就可以了。 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