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苏韶棠腾不出时间搭理沈玉案,是络秋代为回答:“昨日公主府送来请帖,邀请夫人去赏梅。” 沈玉案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闻时苑。 苏韶棠拿出细管口红涂抹唇瓣,根本没有心思关注沈玉案的动向。 等苏韶棠收拾妥当,准备出府时,就在大门前遇到了穿戴整齐的兄弟二人。 苏韶棠有片刻的无语:“你们也要跟着去?” 沈玉案神情不变,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我今日沐休,便想陪夫人一同去公主府。” 他选择实话实说,没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国公府一行,他没有陪苏韶棠同去,还能说是立场问题身不由己。 但若他一直和苏韶棠没有同出现在一个场合,难免会有人觉得他们夫妻不和。 偏偏他没有半点这个意思,自然不想让旁人误会。 而沈玉晦则更直接:“我也想去公主府赏梅。” 苏韶棠扯了扯唇角,只能无奈地将这两个拖油瓶给带上。 公主府前门庭若市,一辆辆精致富贵的马车停在府前。 等苏韶棠到时,仍是格外显眼。 苏韶棠的行事作风向来奢侈,这马车自然也是同样的风格,两匹骏马拉行,内里可坐数人的车厢一出现,就立刻博人眼球。 公主府前,有妇人停步回头:“好大的威风。” 在场都是达官显贵,却全数被来人的风头打压了下去。 等马车中的女子被扶着下马车,现场安静了片刻,才又有了动静,女子一袭红衣长裙,云织锦缎的布料,宫中才能用的名贵贡品,但来人并不爱惜,长长的裙摆拖地,只穿一次就要作废,何止奢侈二字可以形容。 她头顶簪了步摇,一举一动皆风情,可众人还是不由自由地将视线落在了女子那张脸上。 女子生得甚是好看,欺霜赛雪的白净,应是涂抹了胭脂,腮颊晕着浅浅的红,衬得她灿若芙蕖,她矜贵地抬眸打量了眼四周,就收回了视线,仿佛四周人都不值得她浪费时间。 妇人在看见女子身后的安伯侯后,强行敛下眼中惊艳,低声说:“原来是她。” 苏韶棠皱眉看了眼四周,颇觉乏味:“我当她真的是想赏花。” 沈玉案闻言,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才温声道:“珺阳公主是大皇子的胞妹。” 如今正是争储的关键时刻,珺阳公主做的每一件都有其用意。 赏花宴,来得皆是达官显贵,自然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苏韶棠不再说话,被人领着进了公主府,经过门口的一个妇人时,她总觉得对方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些不对劲,她回头看了眼那个妇人。 沈玉案注意到她动作,淡淡地觑了那人一眼,才问:“怎么了?” 苏韶棠皱眉:“总觉得她对我有点情绪。” 至于是什么情绪,苏韶棠也说不清楚。 沈玉案神情没什么变化,平静道:“那是礼部尚书的长媳。” 苏韶棠走出去了几步,才反应过来,礼部尚书? 那不是长公主的第一任驸马吗? 论血缘关系,沈玉案还得称呼那位妇人一声长嫂,那位妇人嫁入尚书府时,长公主甚至还未曾同谢祊和离。 但瞧沈玉案对那妇人的态度,就可以猜出尚书府和安伯侯府的关系如何了。 苏韶棠嘀咕:“真是一笔麻烦账。” 沈玉案听见了这句话,但未曾说什么。 他自幼就不曾见过那两位兄长,母亲嫁给父亲后,就和尚书府再无瓜葛,甚至母亲的丧期,那两位兄长也未曾来跪拜。 沈玉案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他初次见到那两位兄长时,那个他本该称呼一声大哥的人,看向他的眼神是多么嫌恶。 就仿佛他是一个耻辱般。 全然忘记母亲之所以跟谢祊和离,是因谢祊带外室回府在先。 后来渐而年长,他成了皇上心腹,一等安伯侯,那个所谓的大哥见到他也得下马行礼,再不敢露出半分不满神情。 沈玉案淡淡道:“夫人不必在意她。” 苏韶棠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说话间,二人已经被领进了正厅,珺阳公主一身华服坐在众人间。 一见苏韶棠,她眼睛顿亮,立刻站起来:“表嫂来了。” 说着话,她视线落在络秋捧着的锦盒上。 苏韶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