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没办法。 天色都暗下来了,总不能这个时候还往城中赶。 苏韶棠也知晓这个道理,一屁股坐在褥面上,沈玉案蹲在她面前,脚踝已经被他握住拎起,络秋和松箐等人早就视情况退了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穿的是裙子,里面只有一条未过膝的亵裤,腿稍抬,就什么风光都露馅了,沈玉案很有分寸地垂眸,但这个姿势仍旧让人想入非非。 按理说,穿书前她什么短裤短裙都穿过,这亵裤都快到膝盖了,她不该这么不自在,但苏韶棠就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任由沈玉案检查她的伤势,苏韶棠拿软枕挡住脸,嗡嗡地说:“好了没有?” 沈玉案听到她声音,下意识地抬头,视线掠过某处,他浑身倏然僵直,仿佛被钉在那里,直到女子纳闷地又喊了他一声,他才慌乱地移开视线:“有点红肿,得上药。” 话音平静,但沈玉案脑海中只掠过那一抹如初雪般的白,让他小腹发紧。 沈玉案闭了闭眼,呼吸稍重,不敢再胡乱思想。 苏韶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了要上药,就觉得晴天霹雳,她倒在床榻上,语气哀怨:“那你轻点。” 伤在她身上,不上药,疼的是她自己。 所以,苏韶棠再怕上药,都没有说过不上药的傻话。 伤药都是备齐的,沈玉案从箱子中取了出来,眼神不敢乱瞟,老老实实地放在女子脚踝中,她生得白,哪怕一双玉足也呈现出羊脂玉般的润泽,脚踝处的红肿破坏了这番美景,叫人无故地心疼她。 上药时候,床榻上传来她哼哼唧唧的声音。 不知情地从窗边路过,恐怕都要以为他们青天白日地在房间中做了什么。 等上完药,沈玉案的一双手都在发烫。 苏韶棠被扶着坐起来,她没哭,但她觉得没人比她再可怜了。 早知道会这样受罪,那日她就不会逞强地要出去消食。 许是疼的,又许是被软枕闷的,她白皙的脸颊浮现出胭脂般的绯色,沈玉案的视线一触即离,他掩饰道:“你先休息,我让络秋送膳食进来。” 苏韶棠攥住了他的衣袖,拦住他的步伐,纠结着问:“膳食不会是素斋吧?” 沈玉案可疑地停顿了片刻,他们现在身处秋静寺,膳食自然也是秋静寺的东西,自然会是素斋。 眼见女子眼中浮现失望,沈玉案沉吟了片刻:“厢房离后山近。” 秋静寺傍山依水,出了厢房,便会遇见一条小溪,跨过去,就能见到一片低矮连绵的山脉。 俗话说傍山吃山,既有后山,吃的东西自然不会少。 苏韶棠听懂了他的话,有点迟疑,又有点蠢蠢欲动:“这样会不会不好?” 秋静寺是不会拦着香客吃荤腥的,但让他们提供膳食的话,就只有素斋。 沈玉案瞧着夫人明显心动的模样,摇了摇头:“不会。” 苏韶棠眼睛一亮,但又狐疑:“你行吗?”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能在后山中打到吃食吗? 沈玉案抬头看了眼夫人,那一眼,让苏韶棠有点捉摸不定,恼着眼眸问他:“看我干嘛?” 沈玉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他状似不经意地说:“我才回了京城五年。” 他也曾镇守边关,后山猎食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苏韶棠听明白他的未尽之言,颇有点一言难尽,果然,不论在哪方面,男人都是这样,听不得不行二字。 苏韶棠瞧了眼外间天色,决定相信他一次:“小心点。” 沈玉案刚要走,又转身回来。 苏韶棠纳闷地看着他,就见他开始脱衣服,现在七月,男女都只穿了单薄的两件,沈玉案脱了外衫,上身就赤。裸在外,他背对着苏韶棠,肌肤很白,苏韶棠一时愣神,没避开,现在想起来了,也懒得再避。 大咧咧地将沈玉案的身子全部看在眼底。 然后就看见了他腰背上的一道伤痕,横在光滑的腰背上,莫名地有点刺眼。 苏韶棠愣了下:“哪来的伤?” 沈玉案换了身衣裳,和以前那身相比,这件要利落许多,苏韶棠也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脱衣服,沈玉案轻描淡写地回她:“以前落下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苏韶棠没有再问,因为她想起来了,原文中也有关于这道伤的描述。 西洲的二王子骨力颂耶并不是什么草包,沈玉案斩下了他的人头,骨力颂耶也不曾让沈玉案好过,那一刀让沈玉案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也因此,才有了后来圣上召他回京的一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