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次,沈玉案和苏韶棠的相识比前一世还要顺利。 前世,沈玉案心知肚明,苏韶棠是经过权衡利弊才选择了他,而这一世,苏韶棠年幼,不若前一世想法多,对朝事一知半解,很难从大局方面考虑。 也因此,显得格外真诚。 沈玉晦只比苏韶棠年长两岁,出乎沈玉案意料,这一人居然相处得十分融洽。 只有一点,沈玉案本以为有苏韶棠在,沈玉晦的性格会越发开朗,这一点倒是没错,但是,有了沈玉晦的撑腰,苏韶棠好像比前一世还要骄纵。 不管如何,只凭苏韶棠和沈玉晦交好一点,就足够让沈佺另眼相看。 也因这一世他回来得更早,所以沈玉案更加清楚,原来苏韶棠在刚回京时,其实遭遇一点都不好。 苏夫人和国公府嫡出一脉不亲近,苏韶棠性子又骄纵,不论碍于情面还是私心,都很少有人会和苏韶棠来往。 一时间,苏韶棠在京城中的好友,竟只有沈玉晦。 这一世,沈玉案和苏韶棠的订婚更早,不再是圣旨赐婚,而是沈佺亲自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提亲那一日,沈玉案亲自去了郎中府,而女子躲在屏风,俏生生地探头偷看,对上他的视线时,脸颊涨红地瞪了他一眼,不等苏夫人发现,又立刻缩回头。 除却苏韶棠这件事,其余事情和前世都没有不同,成亲之日仍是定在了苏韶棠及笄后。 有前世的后遗症,沈玉案这一世恨不得把苏韶棠时时刻刻都看在眼皮子底下。 也因苏韶棠的缘故,沈玉晦这一世没有去衢州求学,而是留在了京城。 直到沈佺病逝,苏韶棠得到消息,穿着一身素色襦裙气喘吁吁地跑到安伯侯府,那时,侯府四处都挂上了白绫。 是病逝,府中早早就备好寿材和一干丧葬用物,沈玉案和沈玉晦都跪在灵柩前。 苏韶棠倏然噤声,路上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在这时全然都说不出口。 设身处地一想,如果今日是苏夫人病逝,那不论谁人说再多,苏韶棠都听不进去。 苏韶棠轻咬唇,拎着裙摆,跪在了沈玉案旁边。 沈玉案听见动静,转过头,就看见女子眼中藏着的担忧,这一刹间,安伯侯府中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玉案握紧她的手,低声道:“夜间凉,你穿得单薄,先回去。” 一阵冷风拂过,他清楚地听见女子说:“我陪着你。” 她是他的未婚妻,这种时候,合该陪着他一同度过。 沈玉案了解女子,她惯是固执,决定的事情旁人都轻易改变不了,沈玉案一如既往地妥协:“那你去我院中休息。” 坦白说,父亲病逝这件事,沈玉案经历了三次,早就不复当初悲恸,而是早早做好准备,已然开始习惯。 苏韶棠嫌他烦,扭过头,不愿搭理他。 沈玉案哑声,最终,他低声和婢女吩咐了几句,很快,婢女取来一件披风,沈玉案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字字句句清晰道:“你今日跪在这日,等明日,京城就会人人皆知。” 苏韶棠纳闷地看向他:“然后呢?” 沈玉晦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们,沈佺死后,这一人就是他仅剩的亲人。 沈玉案平视苏韶棠,很轻很轻地说:“你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是沈家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