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愣是稳坐中宫之位,荣华显贵,从未动摇。 闻太师这话说的的确在理,沈阅却不能完全信服。 她且在犹豫斟酌之时,闻太师已经又再开口:“此事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咱们闻家也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家,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若没这个意愿……明日就不要进宫了,我会上书奏禀陛下,说你长途跋涉身体不适,推了就是。” 届时,帝后自然也就明白了闻家的意思。 沈阅的确是没有半点想要嫁入东宫的意愿,可拒婚皇室兹事体大,何况—— 还得是要闻太师出面,以闻府的名义替她去出这个头的。 古往今来,可还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脸面脾气,去公然拒婚皇室的。 沈阅心中忐忑之余,终于还是咬咬牙,坚定的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总不好公然抗旨,我还是去一趟吧。” 她这话说的含糊。 闻太师便懂—— 对这门婚事,她心中是有所犹豫的。 不过小姑娘家家的,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忐忑迟疑都正常。 老人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嘱咐了一些她进宫要注意的规矩。 沈阅认真谨记,一直到闻大夫人叫闻成简过来喊他祖孙二人用晚饭,她才陪着闻太师去了饭厅。 是夜回房,沈阅早早便洗漱好上床歇下了。 宫里的一些礼仪规矩,她大概都知道,并且依着梦里的提示柳皇后对她一直都是很满意很不错的,虽然在后来秦绪废了她时对方也没有太过维护阻止,但起码明日的初见,她应该是不至于使什么下马威的。 沈阅担惊受怕这些天,现在梦里诸事的轮廓慢慢清晰,她反而逐渐调整好了心态,有了明确的思路和目标,也就不再那么没着没落的瞎恐慌。 是以,这一夜她睡得极是安稳。 但她和太子秦绪之间的可能注定就是一场孽缘,明明都已经入春,这天下半夜却是天气骤变,黎明时分更是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 不得已,沈阅清晨出门之前又多披了件厚斗篷。 因为柳皇后的口谕,只召见她一人,闻大夫人不便陪同,就事先安排好了马车和人手,又不很放心的亲自送了她出门。 彼时,路面上已经落了白茫茫一片雪。 沈阅捧着手炉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去到宫门外,那里已经有正阳宫派过来的女官等候。 沈阅下车与对方寒暄之后就坐上轿子,被抬着往正阳宫去。 冬禧撑着沈阅的油纸伞,有些紧张忐忑的跟着。 沈阅坐在轿子里,听着宫门在身后闭合的沉重声响…… 可能是因为所有的恐惧都在那个噩梦里被反复的消耗干净了,这一刻,再次被关进这个樊笼一般的地方,她却反而整个清醒冷静了下来。 只是从偶尔颠簸翘起的轿帘空隙看到外面落了一地的雪,想到梦里她后来被驱逐出宫那日的惨淡情形,她又会觉得讽刺至深。 去到正阳宫,柳皇后已经在等着了。 这位皇后娘娘的确就是她梦里的那般模样,和善热络之间又透出对她的满意。 哪怕—— 她特意做了一身对方一定会反感的打扮。 柳皇后没提给秦绪选妃的事,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