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进去, 也理解不了, 又违背不了祖父的权威, 就只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委屈。 从昨夜开始,她眼泪几乎就没断过, 这会儿眼睛早就肿得不成样子。 茫茫然的狐疑一偏头, 看见秦绪…… 她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彻底全面崩盘, 呜咽着立刻喊了一声:“表哥……” 音调不算高,可这院子里再没有别的外人,殿外当值的宫人不禁纷纷侧目。 秦绪瞧见她的模样,自是心疼不已。 他眸色顿时沉了几分下来,但是碍于是在御书房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看了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 此时,早就有眼尖的机灵小太监跑进去通传了。 林如喜亲自从殿内迎出来,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就侧身也退出来,站在了殿外。 秦绪微微颔首,径自走进御书房。 林如喜随后关上了殿门,又挥了挥手上拂尘,将一众当值的宫人都赶到院子外面候着。 御书房内,皇帝正坐在案后批阅奏章。 秦绪进去,走到他案前正中央的位置,二话不说就一抖袍子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膝盖落地,一声重响。 皇帝却是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语气随意的径自发问:“从太师府回来了?闻太师他老人家身子如何了?” 秦绪规规矩矩的回:“说是急怒攻心,昨夜还咳了血,病情有些严重,不过闻家对外将太师咳血一事隐了下来。” 皇帝:“你可知为何?” 秦绪:“太师这是在给儿臣留颜面,不想夸大病情,省得外人有所联想,将昨夜那出闹剧的风波再扩大。” “嗯。”皇帝点了下头,“是给你留颜面,也是在给朕留颜面。” 然后,他不再说话。 秦绪也不含糊,见状就郑重其事叩了个头:“是儿臣意气用事,一念之差,不仅辜负了父皇的良苦用心,还害的皇室颜面尽损,儿臣知错。” 皇帝似是很轻的笑了一下。 他问:“然后呢?” 秦绪咬咬牙,却是默然。 皇帝:“你知道朕给你选了闻时鸣的外孙女为妃的真实原因,你五叔自然也知道。现在你毁诺在先,他却替你接了这个烂摊子,闻家会怎么想?” 秦绪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脸色难看的一语不发。 他当然知道事情的这个走向已经严重失控,尤其是意想不到会掺合进来的这个秦照,这是他完全掌控不了的人。 皇帝见他不语,也不逼他,只是自顾说道:“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坐在你我的这个位置上却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做暴君虽然威风一时却难得长久,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朕教导你多年,你竟是连这点城府与忍耐都没有吗?” 顿了一下,他忽而抬眸看向了跪在下方的儿子,语气也加重几分:“还是你被儿女私情迷了眼,贪恋男女之欢更胜于朝堂权利?” “不……”秦绪诚惶诚恐的又叩了一个头,毫不犹豫的否认,“父皇的教导儿臣从不敢忘,这次只是一时思虑不周,儿臣已经反省过了。” 皇帝索性放下朱笔,好整以暇往椅背上一靠:“哦?既然反省过了,那这眼下的局面该如何补救?” 秦绪再次抿了抿唇,烦躁之色溢于言表。 他已经试图补救过了,就是去找沈阅,依着他对沈阅的了解,他本以为拿着闻家和朝堂做威压,再适当的辅以好处补偿,那丫头为了不把闻家卷入漩涡当中一定会知难而退的。 如果说秦照的挺身而出是他的第一次失策,那沈阅居然油盐不进,这就是他碰的第二个钉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