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榻,上面乱七八糟的扔了好几个大迎枕,还有一条没有收拾叠起来的薄毯。 床头小几上摆着个小巧的白玉薰炉,旁边打开的盒子里是一整套制香熏香的工具。 再旁边就是一本翻开读到一半的书册。 冬禧跟进里间去伺候笔墨了,等在门口听吩咐的春祺见他目光落在沈阅躺过却没收拾的睡榻上,连忙慌慌张张的冲进来整理。 她去拿那书本时,秦照又盯着多瞧了一眼。 他原以为沈阅私下看的闲书大抵该是些话本子或者游记之类,却发现那居然是一本正史实录。 小丫头面红耳赤的背对着他整理,很是窘迫,他也就踱步走开了。 走回那副墨宝前面仔细观摩,结果盯着看了半天,总觉得那画风纯熟中又带着几分诡异的笨拙。 最后看到下方落款是闻时鸣的亲笔和印鉴以及歪歪扭扭写的十分稚嫩的“沈阅”两个字…… 嗯,沈阅名字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一看拍的时候就十分张牙舞爪有气势的巴掌印! 意识到这幅墨宝的由来,秦照一个没忍住就噗嗤轻笑了一声。 彼时沈阅也刚好写好自己衣裳的尺寸,搁了笔。 循声抬头,也很快意识到他是在笑什么,下一刻就蓦的红了脸。 她快速自案后绕出来,面上还是强做镇定的将写好的信笺纸折起来塞给他,一边轻声的解释:“小时候在祖父怀里玩闹时的涂鸦之作,后来从祖父那里偶然寻见,觉得有趣就拿回来挂着自娱自乐,让殿下见笑了。” “确实有趣。”秦照随口附和,视线却落在那个小小的掌印上又多看了好几眼。 刚好沈阅塞了信纸给他,他目光又忍不住流连在她手上。 女孩子的手比他的要小上一大圈,他细看才注意到她的手也生的很漂亮,除了皮肤白皙细嫩以外,手指也是细长秀气,指头圆润,指甲透出微微莹润的粉色光泽,珠贝一般。 然后,他就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之前将这只柔夷捏在指间的手感。 意识到这些念头不对劲,秦照立刻转移注意力,随手就要将手里的信笺纸展开来看。 “不是给裁缝拿的吗?您就别看了!”衣裳尺寸这种东西,多少有点私密,沈阅连忙挡了一下。 秦照看到她绯红的脸颊和明显透着尴尬的神情,也就明了她在忌讳什么,于是也不刻意为难她,从善如流的将那纸塞进了袖袋里。 从书房出来,他便没在此间逗留,直接走了。 沈阅又是亲力亲为将他送出了院子,只觉得应付他这一场比打了一场硬仗都累。 这天的中午饭沈阅特意去的闻大夫人屋里,和她还有闻成瑜一起用的,顺便将秦照的话转述了。 皇族婚事向来都有很多繁文缛节要遵从,因为针对这门婚事宫里暂时还没给个明确的说法,家里不好这就大张旗鼓的筹备,但闻大夫人还是紧着一些不必大肆铺张的差事提前安排了下去。 次日,宫里就来了人,又是传的柳皇后懿旨,说是请沈阅进宫商量一下她和秦照的大婚事宜。 来人没有太摆谱儿,闻太师病在床上,男丁们又都各司其职上衙门和去书院了,就由闻大夫人带着女眷们一同接的旨。 听了传旨太监带来的口谕,闻大夫人又客客气气的把人往厅上请:“内官大人先请去厅上奉茶,我与阅姐儿得要换身衣裳才好入宫见驾,省得唐突了娘娘。” 那太监笑容十分和气:“闻大夫人说哪里话,沈姑娘要梳妆更衣尽管去,咱家候着就是,不过娘娘口谕只说是请沈姑娘过去商量婚事,应该就不必劳烦大夫人同行了。” 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