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秦照亲自给她处理脚底板的伤,她还是有心理负担,于是小声道:“我可以回去再处理的。” 秦照没说话,只是盘膝坐下,把她那只脚扯过来放在膝上,然后沈阅也没看清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总之随后他手里就多了一柄打造的又薄又小巧的刀。 桌上有茶具。 他先取了个杯子,从酒囊里倒酒把小刀泡上,然后又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同样沾了点酒水。 沈阅看他拿那沾了酒的布团就要往自己脚底板的伤口上怼,突然想到点什么,立刻低呼出声:“你那个酒里都有什么?上回在善清庵我看见长赢往里面塞蛇胆了!” 秦照:…… 要不是因为是个小姑娘,又是自己准媳妇儿,换个人—— 谁再这么矫情他都得一拳头过去直接把人捶晕。 因为是自己媳妇儿,这会儿还得耐着性子哄:“这个是商秋的。” 沈阅:…… 好吧,安王殿下的亲卫都是烂酒鬼,出门随身带酒囊,喜欢往酒囊里乱泡东西的是长赢,商秋不泡。 这边沈阅兀自心里碎碎念,秦照又临时嘱咐了一句:“可能有点疼,忍一忍。” 他抬眸看过来。 可能是他眼底宽慰人的神色太浓重,沈阅居然也觉得没那么窘迫了。 她点了点头,咬紧牙关,同时暗暗攥住了裙摆。 脚底磨出的水泡又走破了,渗出的都是红黄色的血水,秦照先用烈酒给她擦洗了伤口,又用那柄小刀将伤口周围坏掉的皮肤切掉,洒上金疮药。 想着她罗袜也脏了,车上没有新的替换,他就又从里衣上撕了两条布片下来,用干爽的布条先给她将伤处裹了一遍,然后重新将袜子套回去。 一只脚处理完,又换另一只。 他处理这事儿似乎很熟练,倒是没叫沈阅多受苦,前后也就一刻钟不到他已经给她处理好,并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小刀收起来,酒囊金疮药都从窗口塞还给商秋。 他做事时很专注,一直到忙完才想起来沈阅。 抬眸去看,就看她小脸儿煞白,唇瓣也反反复复咬出了几层的齿印,这会儿正拿袖子仔细擦额头疼出的冷汗。 这种伤,对他这种大男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一个娇气的小姑娘应该还是很疼的,但从始至终,他倒是没听沈阅吭一声,只是在她拿烈酒给她擦洗伤口时她脚会下意识的往后缩。 秦照盯着她又看了好一会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现在与她相处时眼底的神色会下意识的放柔,甚至会习惯性的染上笑意。 “那个……”沈阅缓过劲来,重新扯裙摆把双脚都盖住,这回也顾不上扭捏,郑重跟他道谢:“今天是得多谢殿下的。” 秦照抬了抬自己的手臂:“就算礼尚往来吧。” 沈阅的表情却持续凝重了下来:“也不只是说这个,我是说今天还得谢过殿下亲自入宫来接我。” 有人要对她下黑手,今天若不是秦照及时赶到搅局,她真的不确定对方能否放她全身而退。 提起宫里的事,秦照眼底也有一闪而过的利芒。 但可能是怕吓着她,他神色收敛的很快,之后就又揶揄着笑了:“你倒是反应快,还晓得叫人去找本王搬救兵。” 沈阅闷不吭声。 看的出来,她是后怕的,所以情绪低落。 并且—— 就她今天那个捕风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