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转念一想—— 在她的梦里,闻成简就是次年春闱下场,考的科举。 她梦里的那个世界,这两年,依稀是闻家最风光的两年,先是今年她被皇室钦点为太子妃,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次年春闱,太师府更是出了一门双进士,尤其闻成简,以区区十七岁的年纪荣登三甲,成了大越朝最年轻的探花郎。 当然,那时候也有人私下发酸,议论,说他这个探花郎水分很重,是得了裙带关系提携。 但是闻家的人都知道—— 单论读书的才华,闻成简的确天赋异禀,是在三哥闻成礼之上的。 只不过,家里人觉得他年岁还小,性子不稳,没必要这么早入仕,应该再等一科,磨一磨性子。 思绪从梦境里抽离,沈阅笑道:“他想去便去吧,即使这科不中还有来日方长,早一届下场,多些经验历练也是好的。” 闻家的整体氛围好,长辈们并不过多干涉孩子们的事,闻大夫人也不过随口一说。 闻清彭道:“时候不早了,都别站在这说话了,先上车。 一家人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等走到车前,沈阅才又迟疑道:“我想顺路去前面吉庆街上买点东西,舅舅舅母你们先回吧。” 京城之地繁华,有几条街的铺子是彻夜开着的,平日里附庸风雅出来夜游的人不少。 吉庆街就在前面不远,一整条街上都是正儿八经开了多年的老字号店铺,又临近京兆府衙门,故而治安是不必担心的。 闻大夫人想了下就答应了,只嘱咐她买完了东西就赶紧回家,大晚上别在街上逗留。 沈阅一一应下,由两个丫鬟陪着上了马车。 春祺掏出火折子,在小桌上点燃一盏灯。 沈阅坐在里面的小榻上,就着微弱的灯光将藏在袖中许久的字条掏出来重新展开。 两个丫头很有分寸的也不随便凑上来看,但见她眉头逐渐拧了起来,冬禧才忍不住关切开口:“小姐……您怎么了?” 沈阅手里捏着那张纸条,手指不自禁的用力,攥的纸张都皱了。 “没什么。”随后,她又将那纸条重新收回了荷包里。 主仆一行去的是前面吉庆街的胡记糕点铺,沈阅挑着家里人喜欢的口味,一共买了六七样糕点,又额外将栗子酥和绿豆糕都要了大份。 小姑娘家难免嘴馋,尤其这家的糕点做的京城里数一数二,两个小丫头也很高兴,围着各色的糕点各种挑选试吃,一边叽叽喳喳的讨论。 然后不多时,斜对面酒楼二楼的窗户就被推开。 闻成礼和闻成简两兄弟探头出来看了看。 沈阅听见动静,不经意的一个回眸,瞧见他俩,不禁愣住。 以闻家的家风,他俩这样年纪的少年,是不会允许他们出来吃酒闲耍不务正业的。 那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飞快的合上窗户,不多时便跑了下来。 沈阅的表情一言难尽:“让舅舅知道,非罚你们跪祠堂不行,你们怎么回事啊?” 闻成礼羞赧的摸了摸鼻子。 平时一般这时候都该是性格更活泛的闻成简站出来插科打诨的搅和了,今天他也不知怎的,紧绷着一张面皮,一语不发。 不得已,最后还是闻成礼开口:“在人家喜宴上,怕失态,也没敢多喝,酒兴上来了,就来这边再小酌几杯。” 事实上是沈阅定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