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车走在后面。 春祺一边扯着脖子张望前方马背上的未来姑爷背影,一边小声跟冬禧咬耳朵:“姐姐,刚那会儿我好像看见安王殿下是从附近的胭脂铺里出来的,他是去买胭脂的?你说……那就应该是要送给咱们姑娘的吧?” “又乱论主子的是非。”冬禧沉声横了她一眼。 不过到底也是年纪不大的小丫头,难免好奇心作祟,也忍不住往前方张望,看了半天,终是否决了春祺的猜测:“该是你看错了,大男人的怎么会随便进胭脂铺?而且安王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何至于送盒胭脂。” 这话是不假,也绝对的合乎情理,俩丫头嘀咕一阵就默契的不再提了。 因为是晚上,有诸多不便,秦照将沈阅送回闻家也没跟着进门,直接就调转马头也打道回府了。 这会儿已经是二更天,沈阅让春祺先把糕点收着,明日再给各院送去。 白天在文鸢郡主处玩闹了一整日,也是疲累,她先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到妆镜前拆发髻。 桌上放着个黄花梨木的小木盒子,趁冬禧给她顺头发的空当她便随手取过。 打开。 里面安静躺着的,是选妃宴那日秦照簪于她发间的那支金簪,还有她送出去一只后剩下的一只耳坠子。 发簪是男子常用的款式,因为是用来固定发冠的,为免喧宾夺主,这种簪一般都做的很是简洁,就是锥形的最普通不过的素簪。 只是,这支簪为了衬出男人的身份,整个簪体都刻有暗纹雕花,细节上其实极其重工。 纯金打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摩挲在手里,表面的雕花纹路硌在指尖,微有些涩涩的。 这支簪子拿回来,因为心里乱,又觉得前路迷茫,所以沈阅有意逃避,就随手收在了这个盒子里,再没动过。 而如今几番相处,渐渐明了秦照的脾性,尤其今日听他有意无意对她维护和保证的那些话,前路却渐渐明晰了起来。 这夜,沈阅是将这支簪子攥在手里安稳睡去的。 次日早起,在房中用过了早饭,打发婢女们把她给各院的糕点分别送去,她自己则是拎着给闻大夫人和闻成瑜的一份去了大房院里,顺便跟舅母交代她要出门去安王府一趟。 两家已然是正式定下了婚约,互相走动来往这没什么。 闻大夫人很是通情达理的并未过问她确切原因,就喊人去车马房给她备车。 马车上,春祺一头雾水的发问:“小姐是要去买那个芙蓉莲子酥送予安王殿下吗?” 沈阅手里攥着昨日华阳郡夫人塞给她的纸条,一时却未言语。 马车去到安王府门前停下,自报了家门后门房的小厮很是热情的就把她往里引:“我们王爷清早入宫,好像是为着商定大婚的相关什么事,姑娘进去先坐坐,等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那倒是我来的不巧。”沈阅随口道了句,想着横竖秦照这会儿不在,又突然想起一茬儿:“我记得梁州来的甘参将好像是借住在你们王府吧?他们一家三口可曾离京?” 小厮道:“还没。” 说着,便是幽幽一叹:“小公子的病一直没个好的着落,他们一家忙着到处寻医问药来着。” 沈阅于是临时改主意,叫他引自己先去看看甘夫人。 秦照这府邸是按照亲王身份的规格给他建的,很是气派有排场,又因为整个宅子里就住他一个主子,闲置的院落便有许多。 甘家人住在大花园东南角,单独的一个院子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