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站在门口拱手作揖:“沈姑娘,我们王爷回府了,请您过去相见。” 沈阅起身与甘夫人告辞。 甘夫人因为要看孩子,就未出门相送。 沈阅跟着那小厮一路走,这安王府她头次来,免不了要尽量记一下路和沿路大概的结构。 但是说实话,这座府邸大归大,建得也足够气派,但可能是因为主人家常年不在京居住的原因—— 就处处都透着几分冷硬的空寂感,没什么人气。 因着她将是自家未来主母的身份,那小厮明明初见是个伶牙俐齿活泼的,但也谨守着规矩,一路走来只规规矩矩带路,并不主动搭话。 沈阅跟着他,原以为对方会送她去前厅,或者再私密些就该是秦照的外书房…… 结果这一路走,却一直都在这大花园里。 等沈阅察觉出来想要相问时,对方已经将她带进了一个很大的院子里。 小厮顿住脚步:“到了。” 沈阅飞快的四下扫了眼,隐隐觉得环境不太对。 这院子很大,起码有甘家住的那个院子占地的三倍以上,院中景致也布置的很是讲究,假山流水,凉亭竹林,甚至在那一小片竹林紧挨的地方还单独开辟出一大片空地,场内设有木人木桩,旁边架子上还摆着各式兵器,显然就是自家日常用的小型演武场。 沈阅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心里便打起了鼓:“这是你们王爷的住处?我寻他是有要事商谈,你带我来此处见他……” 她尽量斟酌着用词,试图委婉的表达一下抗拒。 小厮却利落截断她的话:“是王爷吩咐让直接请您来此处说话的。” 说着,隔着沈阅扯脖子张望了眼正屋方向:“王爷在呢,您请进吧,小的告退。” 然后就更是毫不拖衤糀泥带水的转身走了。 沈阅站在院中迟疑了片刻,见这院子里也空荡荡,没什么闲杂人等走动,又在心里跟自己说他们武将出身的人可能不拘小节惯了,想不了那么仔细,再有又是青天白日的…… 坦坦荡荡的,不怕! 再三的心理建设过后,她人已经站在房门前。 伸手想去敲门,手指触到门上却发现房门只是虚掩。 顺势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秦照的屋子,冬禧二人可自认为没她们小姐那么大张脸,进了院子就自觉找个僻静些的角落老实站着了。 沈阅先是飞快往屋里扫视了一眼,没看见秦照本人,却听见隔着一面硕大的屏风后头,里屋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便未曾多想,直接举步走了进去。 秦照人没露面,想着这是他极其私密的私人领地,心里拘谨,她便没有找地方坐,只先佯装镇定的站着。 结果,只片刻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男人不怎么耐烦的声音呵斥:“茶水放下就行,人出去。” 沈阅一时有点懵。 然后飞快的反应过来—— 他这该是提前叫了婢女给看茶的。 刚想张嘴解释,又听他声音更不耐烦的道:“长赢呢?把长赢喊来。” 沈阅从初见他时,就不觉得这男人会是个多平易近人之人,只是后来几次私下相处…… 得承认,他待她还是不错的,渐渐地再面对他时便不觉得那般疏离了。 这几乎是第一次,听他这般语气恶劣的跟下人呼喝。 沈阅是等他这一波发作完才终于逮到了机会插嘴进来,尽量保持声音平和的开口:“是我。” …… 屏风后面,是短暂的沉默,连之前窸窸窣窣的声音都中断了。 沈阅于是又道:“殿下是要寻长赢是吗?那我……” 本来想说她去帮忙找人,但转念一想,自己主仆三人初来乍到,就连人家王府的门朝哪边开也是一个时辰之前刚知道…… 也就在沈阅为难迟疑的这片刻之间,秦照已经踱步自屏风后面出来了。 沈阅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到的却是对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模样。 呃…… 也不能算是特别不整,他身上是穿了件室内闲时才穿的宽大内长袍的。 纯白色的料子。 这个季节,衣料都不算厚实,而且这应该是贴身才穿的衣物,质地更加的细腻轻薄些。 其实这也倒是还好,可他头发湿漉漉的披着,发尾淅淅沥沥的水滴滚落到衣物上…… 本来这种室内穿的袍子就以舒适为主,会剪裁的格外宽大些,他又未扎腰带,那领口都没裹紧,沈阅甚至只在匆忙望向他的那一眼里,就瞥见了他衣物之下横在与锁骨平齐位置的一道疤。 脸上瞬间爆红到无地自容。 下一刻,沈阅就惊慌失措的匆忙背转了身去。 她脑子还在运作,大概也猜到了,方才在她进门之前男人应该正在沐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