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声传出去可是不好。” “本宫也懒得管她这些破事儿,管她如何呢?就是……”宁嘉长公主眼底染上浓浓的阴郁之色,“她如今守了寡,早年先后生下的两个孩子也都没养活。以她的心性儿,她自小就跋扈,她若哪里不顺心了,也断然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更好。当初本宫母族的出身不如她,向来都是被她压了不止一头,我就怕是她的疯病上来……” 气就气在—— 皇帝居然默许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留在了京城,这一点从今日太子寿辰请了她为座上宾,就是个最鲜明的表态! 宁嘉这几十年不争不抢,也是忍下了无数不公与委屈才得了如今的平稳安定的日子过。 而她这位皇妹的突然回归,就像是往她身边塞了个随时会炸开的大炮仗,让她焦虑这疯子会见不得她好,随时随地从背后给她一刀。 然而皇帝、太子,甚至可能秦照都是想要好生善待那人的,她的意见和想法变得微不足道,甚至如果表达出来还会叫他们觉得是她冷血无情,没什么人情味吧? 宁嘉深知自己在此事上没有任何她置喙的余地,只能将这份焦虑与不满全藏在心底。 身后的亭子里,沈阅到底还没完全死心,等宁嘉长公主离开,又试着询问起文鸢:“那位华阳郡夫人,郡主你知道她的确切过往与来历吗?虽然我们王爷嘴上没说,但我大概看得出来,他与那位夫人私下关系其实并不好。” 文鸢闻言,扑哧一声就先抿着嘴笑起来:“你们王爷?这才几日未见,这么快就成你们家的啦?我瞧着是我五舅舅把你都教坏了,瞧你俩这腻歪劲儿……啧啧……” 沈阅就是一时口误,被她点破,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你别浑说!”看着文鸢发笑,她忙是拿团扇去挡对方的嘴。 以往的沈阅太端庄,哪怕是最细微处的言行举止也极少出错,倒是难得见她有什么失态的时候。 文鸢突然兴起,就觉得逗她发急是件极有意思的事,笑得停不下来:“的确也算你们家的了,就连我这个足不出户的新妇都听说了,五舅舅拿了他所有的身家做聘礼去闻家下聘,现在他住的那宅子都成你的了,那他还当真是名副其实‘你们家’的人。” 她刻意咬重“你们家”三字的读音,羞的沈阅面红耳赤之余恨不能直接上去捂住她的嘴。 俩人闹了一阵,文鸢见沈阅是真的脸面上挂不住了,这才收敛。 她又瞧了眼那边已经又与一群人凑在一起的说笑的华阳郡夫人,撇撇嘴道:“三朝回门那日我还当真特意同我母亲打听过那女人的来历,我母亲不说实话。就说是当年的旧相识,不叫我多问,可她偏又特意嘱咐我说这女人行止不端,并非善类,叫我千万不要得罪也不可亲近,最好绕着她走。” 她是个聪明机灵的姑娘,说着就冲沈阅挤眉弄眼:“都这么说了,这女人身上没鬼才怪。我母亲大小也是个当朝长公主,这么些年了,我还从没见她对哪个身份差着我们一大截的人家这般小心忌惮的。” 她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之后话题又扯回了沈阅的婚事上。 两人正闹着,附近观望的闺秀们见着这边气氛正好,就陆陆续续凑过来十来个。 且不论秦照在朝中的地位究竟如何,就单凭他这个亲王的身份,也足够成为各大家族亲近拉拢的对象。 鉴于他本人那边的门路不好搭,现在未来安王妃这条现成的路子摆在这…… 不过就是私下闲聊凑热闹,好些人便都跃跃欲试的先凑上来混个脸熟。 鉴于沈阅这个未来安王妃的身份实在是稳,可以预见的婚后必定十分得宠,平日里姑娘们凑在一起多少会有的阴阳怪气今日都不见,只剩满满的艳羡与恭维。 凉亭里的气氛一时很融洽,负责煮茶的长欢忙的满头大汗。 然后,外围人群一角突然率先安静下来。 有人从旁扯了扯沈阅的袖子,示意她回头。 沈阅转头去看—— 就见亭子外面,柳茗烟正紧紧捏着手中团扇,神色有些迟疑的很慢的朝这边走过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