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不悦,可到底也要维持颜面,后面干脆就没再点名叫他。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从朝堂上下来,回到东宫,去善清庵的探子已经再度回来。 果然—— 功德簿上查到了秦照和沈阅初次上山的确切日期。 竟然—— 就在他们双双回京的次日! 这一重发现,非但没叫秦绪定下心来,反而越发加重了他心中的疑团。 可是经过一整晚的权衡与思量,他此时多少是冷静了几分下来,也不能大张旗鼓找过去点名见沈阅,他就以探病为名,又迂回着去了太师府想要碰碰运气。 这日是四月十五,次日便是秦照和沈阅大婚之日。 闻府上下都忙的脚不沾地的为着喜事做最后的准备,府邸内外一派的喜气洋洋,入眼就是一片刺目喜庆的大红色氛围。 秦绪如今与闻家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纵然他是太子,也不好公然提出要单独与人家家里正在备嫁的姑娘见面。 是以,这一趟,他终究无功而返。 去四喜堂,干巴巴勉强的应付着和闻太师说了两句客套话,料想今日这情况沈阅也该是不可能有闲暇来这边表孝心的,他也就不再做无用功。 结果—— 好巧不巧,出府的路上就刚好遇到长赢亲自带着内内廷司的人来给沈阅送嫁衣。 双方错身而过。 秦绪亲眼看着华丽的凤冠与嫁衣被人捧着自他面前走过,兴师动众送进了闻府的内宅。 他没见着沈阅,这一刻看着张灯结彩无比热闹的闻府,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古怪且不合时宜的念头—— 上辈子,他娶她时,闻家人也该是这样隆重又盛大的替她打点准备过婚事吧。 可是再往下细想时,他却不太记得新婚夜看到的沈阅是什么样子了。 大抵…… 还是因为没走心吧! 毕竟…… 从始至终,他心里真正盼着装着的都是柳茗烟。 他自那片与他格格不入的喜庆氛围中一步步走出来,站在大门口回头再看时…… 当真隔世一般的恍惚! 回到东宫的秦绪,又是一整日的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晚间出来回寝殿就寝,却意外看到摆在桌上的烫金大红喜帖。 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安王府送来的。 再有不到十二个时辰,秦照与沈阅就当正式完婚了,一切即将成为定居。 横竖他就是想要个明白,就算想要沈阅替他解惑后面也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可是不知怎的,这一刻盯着桌上喜帖,秦绪突然就暴躁的一刻也不能等。 “备马,点齐两队侍卫,随本宫去办点事!”几乎是顷刻之间就有了决断,秦绪冷着脸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荣锦看他情绪不对,就唯恐要有事发生,半点不敢掉以轻心,亲自去点了一批好手跟着。 秦绪带人杀到闻府门前时,已然夜深人静。 沈阅屋子里却是一派热闹,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的陪着试嫁衣。 衣裳刚套上身,夜里守花园的婆子却慌慌张张找了来,惶惶不安的压着声音禀报:“姑娘,出事了……太子殿下突然登门,他说要见您。” 三更半夜,还是在她备嫁准备出阁的头天夜里? 这人是有病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