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落下泪来:“表哥他……” 不会是去招待拉拢那杨、陈两家的姑娘了吧? 本来就是,帝后给他选的侧妃,无论如何此事都是板上钉钉,自己给他失了面子,他必是要想法子尽量挽回的…… 都不用旁人说什么,柳茗烟自己已经臆想出许多,越哭越伤心。 见她醒来,正在给她重新诊脉的太医已然慌到不知所措,面色惶惶的的不住朝柳二夫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柳二夫人亦是觉得丢人,还得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赔笑脸:“太子妃应该是无碍了吧?这孩子啊,就是自幼被养的娇惯了些……” 柳茗烟身体确实无甚太大的问题,太医再不敢蹚这浑水,赶忙趁坡下驴:“是……娘娘今日这就是一时情绪激动,血气逆涌导致的昏厥之症,并未伤及身体,下官再留下一贴去火降燥的药,煎服两日即可。” 柳二夫人使了眼色。 孔絮就带着太医去找地方写药方,顺便将屋里服侍的其他宫人也都带了出去,只留了柳二夫人与她近身服侍的刘妈妈。 “你还有脸哭?”没了外人在场,柳二夫人说话便不再客气,沉着脸瞪柳茗烟:“也不想想就因为你这沉不住气,今儿个你是闯了多大的祸……” 柳茗烟原就委屈不已,听她数落,瞬间又头晕眼花起来。 她满脸泪痕,倒顾不上柳二夫人在说什么,连忙握住对方的手,期期艾艾询问:“表哥呢?他没来看我?他是不是去了宴上……” 柳二夫人:…… 刘妈妈:…… 知道她不经事,柳二夫人也不敢再与她多说废话,更不敢吓唬她,忙先安抚她的情绪:“你都这样了,哪儿还能办什么宴席?太子殿下亲自送你回来,又派人传信罢了前面宴席了。” 柳茗烟眼泪一顿。 柳二夫人不等她再说蠢话,立刻又道:“不过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今天这事儿闹的,也是丢人丢到家,一会儿赶紧去寻太子殿下给他请罪赔不是去。” 柳茗烟一听这话,刚断了片刻的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落。 “你到底在闹什么?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只要他心里真正放着的人是你,你又稳坐他的正妻之位,这不就行了?”柳二夫人懒得再哄,义正辞严开始说教,“你还指望他能许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吗?那都是话本子上诓骗痴情女子的臆想罢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柳茗烟自然是有想过,也是真心想要的,只她就算再天真也知道—— 以秦绪的身份,这是不可能的。 她不敢驳柳二夫人的话,只是如此这般一想,她眼泪也跟着越发汹涌。 “而且你也不想想,他是储君,未来的天子,即使他现在图新鲜,你哄一哄闹一闹,能拦得他一时……将来他总归是要有三宫六院的。”柳二夫人趁机尽可能多的与她讲道理,只盼说的多了,她起码能听进去一两句,“何况与陈、杨两家的事是联姻,又不单单是男欢女爱,他不多娶几个家世背景雄厚的贵女,用她们娘家的势力撑着,怎么坐稳这个东宫之位和未来的皇位?” 柳茗烟哽咽:“我就是……就是……我们才刚成婚啊。” “别矫情了。”柳二夫人不留情面再次戳破她的幻想,“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娘的说话太直,咱们退一步讲,当初他若是不把这个太子正妃的位子给你,只许你个侧妃,你还不是一样得与闻家和肖家的那两个一同侍奉他?那处境还不如现在呢。” 做正妃和侧妃那差别可大了。 皇族的侧妃虽然也用了个“妃”字来称呼,实际上说到底也不过还是个妾。 差了这一道位份,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正妃在的地方,侧室永远都得伏低做小,她坐着,你得站着,她坐主位,你就只配坐在下首听训,名分之差,谁也僭越不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