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的盒子,她都随手收在梳妆匣子里,这一盒只用了不多。 但是自他离京以后,放的太久,面上都凝固了。 屋子里的一切,明明都是熟悉的,却又仿佛就是有哪里是不一样了。 秦照攥着那个胭脂盒子立在床前,突然迷茫—— 沈阅若是被秦绪带人抓走了,那她一定顾不上带走俩人的定情信物的,也不会带,所以…… 如若她不是落到了秦绪手里,又会是去了哪里? 回闻家了吗? 不…… 那就是跟闻家人一起,去接闻太师了? 刚刚思及此处,忽听得院子里传来女子走路时那种很轻的脚步声。 男人心上一喜,赶忙冲出去,却在看见立在风雪里的少女时表情又瞬间绝望垮了下去。 “怎么是你?”秦照冷静问李少婉。 李少婉心里甚至比他更觉得奇怪:“我刚得了消息,听说城破了,怎么您没有直接进宫去吗?” 秦照对着除沈阅以外的女子向来耐性不多,他蹙起眉头,突然想到李少婉在这,或者她知道沈阅的下落,于是连忙又迎了一步上去:“你今天是一直在这吗?知道本王的王妃去哪里了吗?” 李少婉听的一愣,随后脸也垮下来,惊愕道:“怎的?她……她没去找你?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秦照闻言,不由的更加惊诧:“什么意思?她不是和闻家的人一起一直被困京城的吗?” 李少婉道:“前阵子太后娘娘过来,将她接走了,说是提前送她出城,叫她投奔你去的。” 想到沈阅近来做的那些事以及自己母后的为人,秦照突然惊恐万分,撇开李少婉就直冲出了院子。 秦绪一死,宫里的守卫也如一捧散沙,在贺太后重新站出来主持大局之后,很快稳定下来。 为了赶时间,他直接策马入宫城,找到了贺太后面前。 宫中清扫余孽,整饬宫规,忙了一整夜。 与此同时,京城内外各处衙门机构也都在有条不紊的快速恢复秩序。 只一昼夜之间,整个京城之内的气氛就焕然一新。 也可能是连续数月腥风血雨的压抑太久,次日上元节的元宵灯会上,京城里几乎万人空巷,热闹非常。 没人在意这坐江山又换了主人,也没人在意下一个坐上龙椅的会是谁,只要他们的君王能保他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 人间烟火里,寻常人的愿望就是这般朴实无华容易满足。 就在外面张灯结彩,烟花乍起一片热闹时,秦照一人游走于自己偌大的府邸之内,走过他和沈阅的卧房,书房,再到他的外书房,手指抚摸过她曾用过的每个物件,甚至还在前院那个最偏僻的小花厅院子里捡到了两颗落在地砖缝隙和枯草丛中的算盘珠子。 这一整个晚上孤寂的走下来,他心里渐渐越发鲜明的有了一种感觉—— 或者,他已经彻底失去她了。 沈阅没出什么意外,他相信以他母后的为人,她犯不着对他撒这样迟早会揭穿的谎,可是如果不回来一趟,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段时间他挚爱的姑娘都承受了些什么。 所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领地里,都堆着许多被损毁的乱七八糟的首饰,林管家说王妃后来有了拿簪子当筹子玩投壶的嗜好…… 下人将这理解成是她骄奢淫逸的怪癖,可只有他能明白,她不是的。 她是那么秀外慧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