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战锤击鼓一般。 她刚才看见时瀛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由此,她确信了车里人的身份。 能让时瀛坐在副驾驶而非后座,一定是和他身份匹配的人。 根本无需多想,答案只会是唯一的一个。 那道灼热的视线也只可能是他的。 为什么他就这样阴魂不散呢,她分明都已经这样躲着他了。 “初初,在想什么呢?” 徐子衿的询问将黎初的神思拉了回来,她掀眸迎上好友的视线,唇角弯起一抹恬淡的笑容,“在想明天的婚礼,你穿婚纱一定很漂亮。” 徐子衿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眼里也多了几分柔情。 大学时期,宿舍夜话时谈及过对婚礼的向往,所有人说完后,唯独黎初没有发言,徐子衿好奇地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黎初却只说没有想过。 那时候的她为学费奔波,为生活费担忧,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 后来,她爱上傅屿迟的时候,想过和他的婚礼,不需要多隆重,简单温馨就好,梦被撕碎时,她彻底清醒过来,不敢对感情再抱有任何期待。 遇见贺明洲,是她的幸运,却是他的不幸。 她的伤口被贺明洲的温柔一点点愈合,可她却无法再像从前那样那么热烈地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 她试着一点点接纳对方,就在她要彻底打开心扉,奔向幸福时,又再一次跌落云端,摔得粉身碎骨。 到现在,她已经不敢再去奢求什么了。 能看到好友收获幸福,她也由衷欣慰。 “子衿。”黎初唤着好友的名字,她一字一句满是真诚,“你一定要幸福。” 徐子衿错愣了片刻,眼眶微微泛酸,“我会的。”“初初,你也要幸福。” 黎初低下头,看向努力吃着甜点的女儿,唇角微扬,“我很幸福。” 只要和女儿在一起,于她而言每一天都是幸福的。 大人们的情绪低沉,唯有小铃兰天真懵懂,一门心思落在好吃的甜点上,吃得嘴角上沾满了奶油,临走时还打包了两份小蛋糕。 …… 做完美容回到酒店,天已经黑透了,像是泼了墨一般,整片天空都被晕染。 徐子衿本来想送黎初到房间再离开,黎初却制止了。 明天一早徐子衿就要起来化新娘妆,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下车前,黎初嘱咐道:“别熬夜看案子了,早点休息,明天吃完早饭我就带铃兰去你家里。” 婚宴定在了晚上,下午才接亲,时间上比较充裕,只是新娘这边还要拍摄视频,所以得早一点。 徐子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我今天一定早睡。你也好好休息,不着急那么早过来,让我的宝贝干女儿多睡一会儿,她明天可得漂漂亮亮地做我的花童呢。” “好。”黎初应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小铃兰也跟着摆手,“干妈再见。” “再见宝贝。”徐子衿给小铃兰飞了个吻。 车子启动后缓缓驶离视线,黎初才抱着女儿往酒店里走去。 晚上八点多酒店一楼人不算多,电梯门口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黎初腾不开手按电梯键,就把女儿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 电梯从负二层上升,等了大约一分钟,数字跳到了一,电梯门应声而开。 黎初掀眸凝视,就见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随性地靠着后方的墙壁,指尖在手机频幕上飞速地点击着。 黎初默了几秒,呼吸短促地凝滞了一瞬。 小铃兰扯了扯她的手,茫然地唤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也唤回了男人的注意。 手机的亮光反射在他面容上,使他的五官柔和了许多,连带着眼尾的疲惫也消散了不少。 他收起手机,站直了身体,动作有些局促,显然是没预料到会遇见黎初。 “傅叔叔。”小铃兰惊喜地喊道,她仰着小脸,一点也不生分地问:“叔叔也住在这里吗?” 黎初背对着傅屿迟,甚至选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站定。 她放轻了呼吸,让自己不去在意他,只当他不存在。 傅屿迟凝视着黎初单薄的背影,眼里的亮光一点点熄灭。 他半蹲下身体,和小铃兰对视,疲惫的神情软化,轻声细语地回答:“嗯,叔…叔也住在这里。” 他说叔叔二字时停顿了一下,苦涩在他舌尖萦绕。 黎初心里一紧,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速度。 傅屿迟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他在洛城明明有住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住酒店? 并非是她多想,只是她再清楚不过他的意图。 她甚至想不顾一切,转过身警告他不要再接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