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医生叫号,渐渐地,黎初也不由得着急起来,她脸色沉郁,隽秀的眉头紧蹙在一起,坐在长椅上目光死死盯着诊室门口的显示屏,生怕错过女儿的名字。 “把女儿给我吧。”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黎初耳畔响起,从前冰冷刻薄的音调如今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掺着似水的柔情,“抱了这么久,你的手臂肯定很累,让我抱一会儿吧。” 黎初眼眸微滞了一瞬。 她的手臂就如傅屿迟说的那样,很累很酸。过去带女儿来看病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咬牙撑着,就算是母亲跟在她身旁,她也不会劳累母亲抱着女儿。 有时候碰不上空置带床位,她就只能抱着女儿坐在输液大厅的长椅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回到家时手臂都已经麻木了。 她自认为是个韧性极强的人,再苦再累她都能挺过去,可当她听到傅屿迟的话时,死水一般的心竟然泛起了涟漪。 她想,她或许是累了,否则怎么会动了想把女儿交给傅屿迟的念头。 “不用了,铃兰生病的时候离不开我。”黎初将念头强压下去,编了个理由拒绝了傅屿迟。 小铃兰从小就不认人,虽然更依赖亲近黎初,但其他熟悉的人抱她,她也不会哭闹。 黎初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女儿和傅屿迟过多接触。 黎初的理由听上去很合理,可她闪烁的眼神还是透露出她在说谎的事实,傅屿迟没有拆穿她,他很清楚黎初排斥他,不愿意让女儿接触他。他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黎初放下对他的芥蒂,他甚至悲哀地想,或许这辈子都得不到黎初的原谅了。 诊室门口的电子屏幕更新了画面,铃兰的名字出现在上方。 黎初慌忙起身,眼前忽然一片黑暗,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倒下去。 在她身旁的傅屿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担忧而又急切地询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江叙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黎初,就被傅屿迟抢了先,他沉默地收回手。 黎初站稳身体,声音透着虚弱:“没事,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缓一缓就没事了。 黎初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颤,看上去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轻松,明显是在强撑着。 这样下去,铃兰的病还没好,黎初恐怕就要倒下了。 “初初,你现在需要休息。”傅屿迟高大的身躯挡在黎初面前,犹如一座巍峨的山。 “把女儿给我,我抱着她,你休息一会儿。”傅屿迟不等黎初回复就伸手将黎初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 小铃兰不过三岁,傅屿迟抱着并不费力。 他应该早点抱过来的,否则黎初也不会累得低血糖。 黎初没有力气和傅屿迟争执,低血糖的后遗症还没缓和过来,细弱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她继续抱着女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去,刚才起身时眼前发黑,她到现在还在后怕,她自己摔倒也没什么,却不能连累女儿也跟着摔倒。 傅屿迟抬脚往儿科诊室走去,黎初拿着包跟在他身后。 唯独江叙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他发觉自己根本帮不上黎初什么忙,挂号也好,候诊也好,他像是个局外人,根本无从插手,甚至他都没有发现黎初身体的异常。 可这些,傅屿迟都能做到。 …… 诊室内,医生耐心地给铃兰检查,又询问了一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