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还是会在四下无人之时,轻轻笑着,用冰冷换来温热的四溅,再用完好无缺的惯用手,轻轻擦去痕跡,把证据消灭在马桶之中,彷彿一切都没有发生。 起初以为不痛,是神经的传导问题;后来才明白,是心底更痛,才会延迟了苦楚的席捲。 反正他穿了多年长袖,不会有太多人在意;真是问起,敷衍几句,也不会有多少人起疑。 只是,愈发显瘦了,所以穿着总得总找上宽松,才会看着正常,和周遭大眾,均是一般无二。 「老哥。」 是徐于姸?又在等他这乾哥上学了? 柳默钦转头,站在巷口,向对方微微頷首示意。 徐于姸笑笑地,在柳默钦面前旋转一圈,书包和袋子,随着她转圈的动作,坐着圆周运动,在手臂的拉拽下,飞上了半空:「你看,我把长发剪了,这样子帅不帅?以后我再化妆一下,就说是你男友,帮你挡掉所有桃花,好不好?」 「......好。」无奈一笑,柳默钦调侃道:「是你自己想剪成这样的吧。你不是说过,如果不留太长,寧可剪到最短?」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非板寸圆寸,服贴的头发,微微带着刘海。 柳默钦心道,还好徐于姸不是剪成寸头,这类放在女生身上,易于招人注目的发型。 「嗯,我这发型,不太搭配这身制服裙子。你等我在学校,为了表艺课换了道袍,帮我照张相片,好吗?」徐于姸走在马路上,也是滑着手机,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嘖嘖称奇的惊讶:「老哥,你桃花真是旺盛,不仅异性,同性都来了。咦咦?是晏学长?他是国中部出名的天菜,没想到心有所属的人是老哥啊?老哥,我一定尽力撮合你们的天赐良缘!」 柳默钦嘴角略微抽搐,好半晌,才听见自己有些忍无可忍的声音:「上学去。」傻丫头,你在坑哥。 本来想要默默销毁的情书,这下子不正视也不行了。 都怪他,手指不知出了什么毛病,把这类东西,转传到了徐于姸手上,请她当位狗头军师,代他出谋划策。 柳默钦忘了。 忘得一乾二净。 徐于姸不是什么人,却恰恰是一种让男人,尤其害怕的生物,腐女。 「可以呀,我正在往学校的路上,不妨和我说说,你的心路歷程?」徐于姸几乎是在柳默钦说完,便凑近了对方:「顺带一提,如果你不喜欢晏学长,我可以顺便帮你相亲,我眼光十分准确的,如何呢?」 「......如果还想要和我一块走,你就闭嘴。不然,就不带你去了。」柳默钦等待着红绿灯,作势遮住视线,试图放弃和徐于姸这位腐女沟通。 九月初的周日,在南部还算是不会太过寒冷的;在北部,只怕秋衣连带着秋裤,都不显足够。 想了想,柳默钦还是又连上网路,搜寻出一件黑色曳撒,算是一个较为正式的着装;虽说是觉得太过麻烦不假,但为了徐于姸的表艺课,还是给个建议好了:「这件,比较符合当时你们假设的时空背景。」 徐于姸手上的,是一身明制道袍,藏青色的,宽松得,足以让她在教室一蹦一跳,当头上戴了一顶幂离。 她难得省吃俭用,自己积攒下来的吧。 希望徐于姸穿上这身的时候,除却知情的同班同学,不会遇到熟人。 不然,除非她渴望成为眾人目光所聚──柳默钦很清楚,她不是。 所以这身汉服,仍然是低调为上;纵使,大湖火车站附近的寧靖王墓,近几年来,每年都会举办上一个汉服节;但也并非所有学生,皆接收到如此新颖的资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