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乔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时候,依然活蹦乱跳精神抖擞,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结果下午就发烧了。 幸好开始只是低烧,她跟组长请完假后,又叫席文郁让司机过来接她。急匆匆回到家,她看到席文郁坐在沙发上,一时有些犯迷糊。 “不用上班吗?” 他从沙发上起来,半抱着她,把她扶到床上:“你生病了,我放心不下,请了个假。” 叶景乔利索地在床上躺好,看他拿根温度计过来给她夹好,又试了试她的额温。 “怎么去朋友家一趟就感冒了?”他看一眼温度计,皱着眉头问。 “嗨,被传染了嘛,没什么的。” 她当然没什么,因为有他忙前忙后,喂水又喂药,耐心照顾着。等到终于忙活完,他也没走,而是靠在床边,垂头看着她。 他神情略带疲色,垂落的睫毛影子歇在眼窝下,一片鸦青,更显困倦。 看起来反倒比她这个病人更累些。 她攥紧他的手,轻声问:“昨晚没睡好?” “对。”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回握住她的手,极缓慢地说:“不太适应晚上你不在。” “怎么了?”她问。 他握她手的力度渐渐加重,重得她有些心慌,又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我需要你。” 他说着,手放到她的头发上,轻轻摸了摸:“不聊了,快睡吧。” 他的声音和陪伴有一种让人安稳的力量,叶景乔昏昏沉沉听着,渐渐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睡着的时候还握着他的手,丝毫不松开。 他喜欢她这种无意识的眷恋,全然卸下伪装的姿态,因此迟迟舍不得把手抽出来,哪怕被她攥得发麻发痛。 这种疼痛完全比不过对她的渴望。 过去的伤口留在他身上,就像某种藏匿好的疾病,暗暗的一直未愈合,却随时等待炸开。 直到她的存在,让他发觉记忆的力量并非如此强大,至少她在身边的此时此刻,远远胜过了过往的沉重和苦涩。 在她身边待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怕打扰她休息,于是起身拿过手机,打算帮她说明原委。 走到卧室外,看到手机上闪动的人名,他有些诧异。 陆从钺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从钺?”席文郁接通电话:“有什么事么?景乔现在在睡觉。” 陆从钺一听是他,才到口的关心立刻收回去,问道:“她怎么样了?” “烧还没退。” 陆从钺心一紧:“我现在过来看看。” 话一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这么说十分不妥,连忙找补说:“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病旷工。” 席文郁蹙眉:“我给她作证,你总该信吧?”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