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京山脸色怔怔,此前从未往这方面想,“怕是有些不妥,况且有这影院开着,哪有人还愿意听书?” 电影的形式太直观新颖,那故事又跌宕有趣,陈京山当然知道《天下第一》有多好。 但这影院出现得蹊跷,店中一应用具都无法用常理解释。 那掌柜虽是女子,却深谙为商之道。 非不得已的情况,陈京山只想与之交好,不想做惹人非议的事。 刘根农脑子里全是《天下第一》的故事情节,他做了十多年说书人,熟客对他的故事和讲故事的方式了若指掌。 最近两年隐有走下坡的苗头,收入也日渐微薄。 他一直试图在故事内容和形式上做些突破,久久没能如愿,直到遇见《天下第一》。 刘根农幻想将《天下第一》改成话本在四喜楼说讲的画面,激动不已,“陈兄这就想左了。看一场电影需三十文,寻常人家哪里舍得?到四喜楼或是福仙居去听,只需付三五文茶钱就能听个满场。时间一长,客人自然明白听书比看电影合算。” 真会这般顺利? 电影带给人的巨大冲击绝不是区区几十枚铜板的差距就能抹消,而且所谓的电影难道会只有《天下第一》这一个故事吗? 想到这里,陈京山甚至有些期待。 他觉得刘兄的想法过于乐观,又了解对方执拗的性子,心知可能劝不动,提醒道:“刘兄若是想改这个本子,最好知会一声电影院的掌柜。” 刘根农摆摆手道:“今日就先回了,改日再聚。” 陈京山在路边站了一会儿,眼前心里也满是《天下第一》的剧情,此时有点明白昨日那食客的心情了。 他背着手朝着福仙居的方向走。 - 慕水城,凌潇阁。 有人靠躺在粗壮的大榕树上养神,明紫色罗缎松松垮垮的绑在身上,腰间别着两把月牙形弯刀,胸口大敞,一条肉红色的伤疤从腰腹下横亘到胸口。 “哭八,来活了。”蝶七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枚令牌。 紫衣男子虚虚睁开一只眼睛,瞄到令牌的颜色,不愉地撇嘴:“不接!” 他要等杀人令。 蝶七扬起墨色令牌,“这次的活从梁京来,雇主说城里开了一家奇异的铺子,让人去探探底。阁里其他人都在忙,只有你闲着无事,阁主便说将此事交由你办。” 哭八一听就炸毛,猛地坐起来,“这事儿用得着我去?阁主老糊涂了?人好好开个店,这雇主就找杀手去探底。他钱多烧得慌?还是脑子有病?” 他一坐起来,滑到肩膀的衣服拉得更开,露出来的皮肤皙白,唯有胸口那道刀疤瘆人。 蝶七垂眸,低声道:“你已经三个月没有出阁,整日懒懒散散,四处游荡。不就是切磋没打过潇九,又不是第一次输,你到底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哭八直接从树上跳下,恶狠狠地瞪着蝶七,“谁说我闹别扭了?那些任务对我来说都太简单了。” 蝶七把令牌丢给他,退开一步,“那正好,这次的任务应当符合你的要求。雇主付了杀人的钱,但只要求摸清那家店铺和掌柜的底细,你过去不能暴露身份,也不可杀人。” 哭八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跺着脚道:“什么破任务,没劲死了。” 蝶七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住,不经意般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