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礼依然看着另一边的林木,沉声道:“我既然碰了你,自当负起责任。” 碰……顾馨之无语:“这才哪儿到哪儿,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谢慎礼板起脸:“不行。”他神色凝肃,“男女授受不亲,你对我放心,我却不能借此放肆。礼记有云,礼也者,犹体也,体不备,君子谓之不成人也。我非稚儿,亦是读过圣人书。本不该对你做这种轻浮孟浪之举——” “停停停。”顾馨之头疼,“我不是你学生,我不要听大道理。” 谢慎礼:“……总而言之,我会尽快提亲。” 顾馨之捂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到。” 谢慎礼:“……” 顾馨之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迅速收好木尺小篓,抱起就往外跑:“我去放东西,你找你先生玩去,待会别忘了回来吃饭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谢慎礼:“……” …… 顾馨之前脚刚躲开,后脚就收到谢慎礼让下人转达的辞别之语。 连柳老头都被一道带走了。 顾馨之:“……” 麻烦大了。 这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 她当即铺纸磨墨,奋笔疾书写了几大页,让人追上去。 谢慎礼刚进家门就收到信。 捏了捏那厚厚的信笺,他能猜到那小姑娘是如何慷慨陈词,顿时有些哑然。 柳老不知其间内里,看到信,没好气道:“这才刚走呢,就送信过来……黏糊成这样,还有没有规矩了?” 谢慎礼回神,好生收起信笺,道:“正因情真意切,才需要请先生出面帮忙。” 柳老:“……”他哼道,“你安知我就会答应了?” 谢慎礼语气平稳:“先生不是颇为欣赏顾姑娘吗?缘何要反对?” 柳老语窒。 谢慎礼:“话说,不知先生用了什么法子,让顾姑娘对你改观——” 柳老扭头就走:“行了行了,你都这把年纪了,着急也是正常,我这就回去找你师娘——长松,送我一趟!” 谢慎礼:“……” 许管事凑上来:“主子,奴才已经让人备了水——” “去找人算个好日子,挑最近的。”谢慎礼转身往里走,“准备去顾家提亲。” 许管事:“!” 惊吓之余,还不忘快步跟上。 谢慎礼想了想,接着吩咐:“需要准备什么礼,你应当还记得——比之上回,要厚上几分。” 想到什么,他微微皱眉,“记得打听一下大房那边的纳彩礼,不能少了。” 许管事懂了。意思是,谁也不许越过顾姑娘呗。“奴才省得,这便去准备。” “这几日不要接帖子,我要去趟南山。” 许管事诧异:“这时节去南山?”下一瞬反应过来,“主子要去猎雁?” “嗯。” 许管事:“那奴才待会便让人去安排车马。”主子刚长途跋涉回来,这批车马要休息养护,得重新换一批跟去呢。 “嗯。” 余下种种自不必说。 第二天一大早,谢慎礼便带着人出了城,快马加鞭直奔南山。 而京城里,山长夫人找了官媒、谢家西府也开始大张旗鼓地采买纳彩礼,谢慎礼即将娶妻的消息,没两天就传开了。 对象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看热闹的、妒忌的、酸言酸语的……不一而论。 谢家却直接翻了天。 被撵去通州桃蹊书院的谢宏毅自然不知,但邹氏却宛如大祸临头。谢慎礼一人已是压得她们大房无出头之日,若是再把那顾家泼妇娶回来……她当即如临大敌,再顾不得与二房吵闹争权,扭头就让人去请各府族老。 于是,当谢慎礼带着两只活雁回来时,就被许远山堵在二门处。 听说族老们有请,他顿时冷下脸,将缚住翅膀的大雁交给青梧,道:“好生养着。” “是!” 谢慎礼转身往外走。 东府大堂里,一群耄耋老者面容沉肃地候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