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肯走?这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刚进府就丢下姑娘自个儿去歇着的? 顾馨之没法。她太累了,不想多费口舌,打算回头给她们放几天假好好歇着,就不再多说,脱了外衫,无视那红通通的大红鸳鸯锦被,爬上床。 前院的喧嚣依稀可闻,累极的顾馨之却恍若未闻,沾枕即睡。 庄姑姑轻手轻脚掩了床帐,领着水菱等人退到外边,安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一阵喧哗声。 接着一串脚步声往屋子这边走来。 庄姑姑、水菱对视一眼,前者看了眼夏至几人,朝水菱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拉着香芹出去外间候着。 夏至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浑然未觉。 水菱、香芹紧张地走出外间,正好迎上谢慎礼几人。 穿着大红新郎服的谢慎礼一身酒气,被苍梧、青梧一左一右搀着走进门。 水菱愣了愣,紧张道:“先生——老爷这是喝多了吗?是不是得——” 仿佛醉倒的谢慎礼却突然直起身,挥开青梧俩人,同时看向水菱:“夫人呢?” 水菱、香芹急忙福身:“拜见老爷。”水菱有些尴尬地看了眼低着头的苍梧俩人,低声答道,“夫人太累了,睡了。” 香芹也很紧张,低着头不敢吭声。 谢慎礼不放心:“她用过膳食了?” 水菱忙道:“用过了用过了,夏至姐姐送了很多东西过来。” 谢慎礼这才作罢,扭头吩咐:“去备水,我要沐浴。”上回他多喝了几杯,都被嫌弃……如今他一身酒气,哪里敢进去。 苍梧:“主子,方才已经让人去准备了,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谢慎礼:“嗯。”扯着衣领转向浴间。 水菱有些踌躇,香芹看看左右,咬了咬牙,就要跟上。 苍梧一把拽住她,低声道:“哎哟香芹姐姐你想干嘛?主子这边不用你们伺候,你们要是得空,帮忙去唤一下夏至姑娘,让她去厨房给主子弄点吃的回来。” 香芹眨眨眼,松了口气,“诶”了声,赶紧进去找夏至。 谢慎礼梳洗很快,不到半刻钟,便带着一身水意出来。 苍梧、青梧俩人早就退出去,屋里仅剩下几名丫鬟并庄姑姑。 水菱俩人看到谢慎礼松松系着的外衫,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庄姑姑微微皱眉,正要上前,却见夏至已快手快脚地布好膳食,低眉顺眼地退到一边。 谢慎礼也没说话,端坐下来,扶筷就吃。 庄姑姑愣了愣,跟着停了下来。 谢慎礼用膳时,动作极为端正规矩,架不住他动作快,加上每一筷子都满满的,夏至去厨房端来的一大碗面条,仿佛眨眼功夫就空了。 他接过夏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再灌下一杯温茶,淡声道:“都出去吧,我屋里不需要人值夜。” 水菱、香芹不知所措,看向庄姑姑。 后者有些尴尬,呐呐道:“半道若是叫水……” 谢慎礼不甚耐烦:“外头自有干活的人。” 他本就长得冷,又上过战场杀过人,那身气势,即便一身舒适寝衣也盖不住。 庄姑姑当即白了脸,赶紧带着水菱她们退出去,连夏至也战战兢兢退了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