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他语气平淡,自然地仿佛在闲话家常, “七叔公那边, 劳你转告一声, 他家孙子打伤的那人,死了,府衙许会重判,让他们家有所准备。” 谢慎重皱眉:“这点小事,怎么拖到这会还没办妥?” 打死人,还是小事……谢慎礼眼中闪过讥讽,语气却很平淡:“二哥说笑了,我退下来将近半年,人走茶凉,哪还有什么权利?” 谢慎重:“你不是还有昭勇将军衔吗?” 谢慎礼:“不过是领份俸禄,连入朝议事的资格都没有,何谈权利?” 谢慎重颇为不满:“你这么些年经营,难不成一点关系都讨不上?” 谢慎礼神色淡淡:“二哥,我此刻并不是跟你讨论我的关系,你若是不想转达,我自让人去知会一声。” 当着一堆小辈的面被下了脸,谢慎重脸色有点难看。 谢慎礼颔首:“事情说完,小弟该告辞了。”说罢,不等其回应,牵着顾馨之便转身离开。 邹氏这会儿已经缓过气来,见他们踏出屋子,带着气跟谢慎重道:“二弟,你就由得他这般放肆?一个庶出的杂种,住着偌大一片西跨院,还整日在这边指指点点的……你这脾气也太好了吧?” 小辈们一听这话,恨不得把脑袋都缩回去。 莫氏看看左右,打圆场道:“大嫂你这是气过头了吧,怎能这般说话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五弟住大院子,都是他自己挣回来的,咱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邹氏大怒:“你说的这什么风凉话,方才没看二弟被下脸吗?你身为他枕边人,怎么反倒替那野种说话?” 谢慎重闻言,跟着瞪向莫氏:“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莫氏顿时红了眼眶,硬是忍住,委屈道:“大嫂在五弟媳那边受了气,一口一个野种的,拿咱爹当什么呢……小辈们都看着呢。” 谢慎重反应过来,也跟着皱眉。 邹氏厉声:“一个不给长嫂敬茶的二嫁妇!我用得着受她的气吗?!” 莫氏没理她,只看着谢慎重。后者环视众人,道:“都结束了,还站这里干什么?” 众晚辈顿时鸟兽四散。 谢慎重转向邹氏,提醒道:“大嫂还是当注意点,五弟怎么说也是昭勇将军,看他今儿这样,早晚要给那丫头要个诰命回来,你总归是要敬着她的。” 邹氏大痛,捶胸顿足:“都怪我那死鬼,去得那般早,丢下我们母子几人受人欺负!连个二嫁的小丫头都踩在我们头上——” “娘!”谢宏毅黑着脸过来拽她,“不要再说了。” “儿子啊!”邹氏抓住他的手,“你受苦了啊!” 谢宏毅如今哪有心情听她哭嚎,草草朝谢慎重夫妇行了个礼,用力拽着她离开。 莫氏暗松了口气,看向谢慎重:“爷,七叔公那边当如何是好?” 谢慎重板下脸:“你一妇道人家,外边的事情不要多管……有这功夫多管着宏勇,前几天他是不是又跟别人打架了?你每天在家都做些什么?!” 莫氏委屈:“宏勇都多大了,我哪里能管的动……我还管着一大家子呢——” “也没见你管出个好歹,天天跟我要这个要那个的,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了是怎么滴?”谢慎重一脸不耐,“大嫂管着的时候,怎么不见这般多事?” 莫氏也压不住脾气了:“要不是大嫂折腾出一堆的烂摊子,我至于这么难做吗?合着我给家里填窟窿还不行,就得将家底掏空了才算完是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