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拽住某位入了年关还天天往书房跑的家伙,俩人商量着,一副一副写下来的……也亏得谢慎礼的字好,她的也不差。 可别说,确实是剩下一大笔钱。 这西府跟正经宅子没什么两样,几大进的宅院,各处院门、屋门都得贴,少不得大几十副的对联,俩人分工合作,都写了一整天。 也不知京里人家怎么知道的,转天就有人来求谢先生的笔墨。 顾馨之看到来人送来的两筐绿菜叶子,眼都直了,大手一挥,直接将谢慎礼卖了,按住他又写了几十副,美其名曰给亲朋好友送祝福,然后开开心心收获一堆家禽蛋菜糖糕点心等年货,喜得她见牙不见眼。 谢慎礼本是不愿,但看到自家夫人那小财迷模样,又忍不住心软,心甘情愿给她当小工,只等夜间再讨回些许酬劳。 如此种种,自不必详述。 很快,大年三十到了。 谢慎礼作为族长,领着谢家数支男丁前往祠堂祭祖,顾馨之也亲自带着人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祭祖避不开,但打谢慎礼去了边地,他便再也不曾与东府诸房一同吃年夜饭了。如今成了亲,有妻在旁,他更不会过去。 顾馨之乐得自在,自然不会劝他。 但这年夜饭,她也不想安安静静地吃。 别的不说,府里那些曾经陪着谢慎礼出生入死的府卫,就要安排好。 府卫要一起吃年夜饭,那幕僚先生们呢?伺候谢慎礼多年的许远山等管事奴仆呢?还有她身边的香芹、水菱等人呢? 这么一想,她索性往大了搞。 阖府一起过年。 但年夜饭怎么安排,要是现做,厨房的这顿年夜饭吃得就很辛苦了。 顾馨之左思右想,选了吃锅子。 汤底提前熬好,材料洗好切好,吃的时候,厨子也能一块儿坐下了。 如是,等谢慎礼裹着一身香火气回来,发现他每进一道院门,就有人喜滋滋冲过去关门落闩。 略一想,他便知道是自家夫人的手笔。 回到正房换下大衣裳,他循着人声来到吵吵嚷嚷的花园。 “高点、高点!” “多加一个!” “别挤在一起,看着就闹腾!” “这里多放两个,太小了。” …… 此时不过是半下午,天色稍阴,冷而无风。园子里今年新栽了一圈的果树,此刻大都枯枝朝天、萧萧瑟瑟,只等来年春回再绽青。 本该是这样。 但如今,花园里架了好些梯子,许多人在果木之间爬上爬下,将各色灯笼挂上去。还有人在树下摆大大小小的缸或桶,估计是防走水的……当然,还有散落在花园各处的桌椅餐具。 馨之早早与他商量过,今晚要在花园里吃年夜饭,所以,这是开始布置了? “让一让让一让!”熟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别挡道啊,我们要上菜呢!” 谢慎礼:“……” 他退开两步,看着曾经在他书房里引经据典的幕僚先生抱着码满白菜叶的菜篮,哎哟哎哟地放到边上一张长桌上。 那位幕僚先生一回头,就看到他,愣了下,有些尴尬:“主子回来了啊。” 谢慎礼不解:“岑先生怎么在做这种事?可是有人欺——”陡然想起管家的是自家媳妇,赶紧拐弯,“可是有什么误会?”M.DXSzxeDu.CoM